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1

想起了陳水扁


By 林明華

備受矚目的“基宮”案終於下判,高庭裁定前雪州大臣基爾受賄罪成,須坐牢12個月,“基宮”則被充公為政府產業。
用“罪有應得”來形容基爾的下場,也許是民間最直接的反應。但法律程序允許基爾上訴,他因此得以暫緩服刑,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他也依然可以坐上房車,舒舒服服的回去自己的豪宅,盡情享受生活,等待另一輪的激戰。
“這不是最後的裁決,我會繼續鬥爭,以洗清我的罪名。”基爾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似乎沒有絲毫的悔意,也沒有一丁點的罪惡感。
好一個基爾,讓我想起了台灣前總統陳水扁。
已經鎯鐺入獄的陳水扁當年被判罪時,不也一樣呼冤連連,並誓言奮戰到底嗎?
基爾說,他以350萬令吉購買豪宅,乃根據市價,且有關的交易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進行,何罪之有?
陳水扁則說,他拿機要費的做法,與歷任總統一樣,何罪之有?
基爾說,整個交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錯,他不過是“政治上的代罪羔羊”。
陳水扁則說,“機要費”的使用在程序上有瑕疵、錯誤,但如果因此說他貪污,那很不公平。所以,“這是政治陰謀”!
時間不同,地點不同,人物不同,但在貪污罪名的面前,他們的辯白,竟是如此雷同,翻印不究。
原來,他們都和被揭偷吃腥的男人一樣,不但死不認罪,還死要硬拗:“我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為甚麼其他偷吃腥的男人都在逍遙快活,我卻要面對指控?這很不公平,背後一定有化麼陰謀!”
原來,“偷吃”的男人,都是“abang adik”,連自辯的邏輯也如出一轍!
陳水扁被定罪後,曾經與他攜手為台灣的民主而奮戰不息的前副總統呂秀蓮除了沉痛的促請陳前總統和他的家人深切、鄭重的跟大家道歉之外,更哽咽的說:“民進黨執政8年卻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非常對不起一路力挺的支持者,但他們如果只是痛心疾首,不痛定思痛、反省檢討,台灣恐怕難以早日療傷止痛,民主法治也難以健全。”
陳水扁是在國民黨重新執政後才受到對付。基爾呢?至少是黨內及國陣政府先和他划清界線,以免在來屆大選時受到拖累。

孩子是被荼毒長大的


李秀華

怒氣沖沖的母親正要一個巴掌掃在孩子的臉上時,孩子立即說:“我是不小心的。”
落在半空的手掌像被時間定格了,母親對孩子大聲咆哮道:“你這個死孩子,敢做不敢認,證據都有了,你還敢抵賴,隔壁家的阿明說,他明明看到你伸手去別人的抽屜裡拿的,你還要騙我說是‘不小心’!”
“我以為那個抽屜是我的。”
“你這大話精,你在自己的位子上把手伸到隔壁桌阿珠的抽屜去還敢說是以為!我上個星期問你那本故事書哪來的,你說是同學借你的。後來,又說是不小心拿到別人的故事書。如果不是阿珠哭了一個星期,搞到人家的爸爸去學校找校長問清楚,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敢偷東西!”
母親暴跳如雷,落在半空的手掌瞬間降落到與孩子臉孔只有45度的距離時,小孩馬上大叫說:“我把零用錢捐給孤兒院!”
巴掌繼續被時間定格。
“關捐錢甚麼事?”母親這下真的好奇了。
“孫悟空哥哥也是這樣的,他非禮人家後也找了很多藉口證明自己沒有錯,可是到最後人家不放過他,他才認錯,然後捐錢幫人,人家就原諒他了。”
以上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月前,藝人陳嘉桓在橫店遭陳浩民揩油、襲胸、強吻、上下其手一事剛揭發時,陳浩民對被指親抱陳嘉桓一事表現得很錯愕,還為自己辯駁說,那是因為自己過度“熱情”才會造成誤會。
紙包不住火。在眾人的壓力下,約一星期後,陳浩民把當時懷孕的太太帶到記者會前懺悔,還情緒崩潰,當場痛哭。
事情直到近日終於平息。就在陳浩民公開書面道歉,並表示自己願意捐款到“護苗基金”,他終於獲得原諒。
同樣涉嫌性騷擾陳嘉桓的馬德鍾,亦揚言會捐款給護苗基金。然而,捐錢給慈善機構來“贖罪”就代表自己的過錯值得被原諒了嗎?
公眾人物的言行舉止對社會的影響比一般人來得深,尤其青少年和小孩都崇拜藝人,因此,藝人的所作所為就是教材。
將來,如果你家小孩做錯事了因害怕被人唾棄、譴責,而用盡方法來合理化自己的行為以及“贖罪”,請記得,那不是你家孩子的錯。(星洲日報/情在人間‧作者:李秀華‧《星洲日報》副刊記者‧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

罷工的藝術


陳莉珍

大學時期,我終於認識“罷工”為何物。
一天,學校的告示板張貼了通告,通知我們為了要求提昇福利及薪金,市內消防員將罷工,當天學校傍晚5點之後會全面關閉,學生們必須在5點之前離開校園。當時,就曾經聽說英國消防員工作態度認真,防火演習不馬虎,尤其在學生宿舍;根據身歷其境的同學描述,他們會確保每一個學生都離開房間到指定地點集合,就是不管你睡得多沉,都會把你從被窩揪起來,屆時全宿舍的人就會冷風中等著不願配合的人,讓他成為全民公敵之餘再來一頓訓話;罷工的相關條規,罷工當天學校嚴格執行,絲毫不馬虎,讓我對英國人的公共安全意識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還有一次,考試期間,遇上了市內巴士司機的罷工行動。公會提前通知了學校,學校也很貼心的電郵所有考生,要我們確保罷工當天赴考場的交通可以做好安排,或許早一點出門步行到考場,或者預先安排的士等。
工會通過組織力量為會員爭取權益,而在談判過程中,罷工往往就是工會使出的尚方寶劍,讓雇主接受條件;正因如此,印度拉賈斯坦邦每月收入約1千多令吉的駐院醫生為爭取權益罷工的新聞,不會令人感到意外,畢竟這等待遇與根本不到該國新德里駐院醫生薪酬的一半。這場罷工行動這個月21日前開始,為了應付罷工,當地政府在私人醫院為國立醫院的病人預留了約1千700個床位,也調動軍醫協助解決危機。無奈,還是有消息人士稱,有病人因為沒有醫護人員當值而被拒醫療,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據悉死亡人數已超過50人,不過當局卻否認有大批失救案例。
根據一些報導,當地醫生的不滿除了因為是工資待遇完全不及中央制度,且相去甚遠,更大程度是很多醫生多年來未被擢升,有近300名醫生工作18年來未曾升職;談判出現僵局就是因為有關當局拒絕直接讓這些服務滿18年的醫生連升三級。
消防、國立醫院是公眾安全裡不可或缺的服務,關乎人命不得馬虎,也有一些國家立法不允許醫療人員享有罷工權;去年5月,德國也曾經上演一場為了爭取更好工作環境,1萬5千名醫生集體罷工,不過工會確保每一所參與醫院都有最基本的醫務人員駐守,而公眾更被勸在罷工期間到沒有參與的大學附屬、私人或教會醫院尋醫。
罷工是一種藝術,爭取權益卻不要忘了那些會被影響的人,那是對自己從事的專業最起碼的尊重。(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陳莉珍‧《星洲網》主編)

Friday, December 16, 2011

沙沙蘭的藝術奇蹟


By 鄭丁賢‧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2053

朋友說,你一定要到沙沙蘭走一趟。
“沙沙蘭……是在蒙古,還是南太平洋群島?”
“在你的頭……;往巴生方向走,到瓜拉雪蘭莪之前,有一個漁村,就叫沙沙蘭,馬來文叫Sasaran。”
“噢,去漁村吃海鮮,看日落嗎?我喜歡。”
“吃你的頭……,是去看沙沙蘭國際藝術節。”
“漁村……國際……藝術?有沒有搞錯?”
“虧人家說你見多識廣,原來卻是孤陋寡聞。”
我被虧了一頓,腦袋卻還是轉不過來。一個小漁村,怎麼和藝術,而且還是國際藝術,產生關係。
其實,有一段感人的故事。
在這個傳統華人漁村,出了一個愛好繪畫的孩子,黃美;長大之後,他到法國學畫,成了畫家。
在他眼中,無處不是畫,到處都是藝術,人人也懂得藝術;但是,必須敞開心胸,才能走進藝術的世界。
他回到家鄉沙沙蘭,成立一個“傻傻然藝術協會”,鼓勵村民參與藝術活動,推動藝術生活化,讓村民都是藝術的一分子。
黃美還有一個大夢想,他要在沙沙蘭這個偏遠的小漁村,辦一個國際藝術節。
外人想都不敢想,別說沙沙蘭,即使在吉隆坡,也未必辦得成。
但是,村民支持黃美;他的夢想,成為沙沙蘭村民共同的夢想。
他們的計劃是邀請各國的藝術家到沙沙蘭居住,並且在沙沙蘭創作,讓沙沙蘭成為一個藝術空間。
黃美和村民一股腦兒的投入,出錢出力,向全球各地發出英雄帖。
小漁村沒有知名度,也缺乏資源,無法提供機票和津貼,但是,村民把自己的家充作宿舍,村子的女人為藝術家煮飯燒菜,村子的男人為藝術家們扛東西,村子的孩子可以作為創作對象。
第一屆沙沙蘭國際藝術節在3年前舉行,來了三十幾個藝術家;大家感受到村民對藝術的熱情,也發覺小漁村有豐富的創作素材。
藝術界口耳相傳,第二屆在今年舉行,來了六十幾位歐洲、亞洲、美洲的藝術家,從繪畫、雕塑、陶塑、裝置藝術,一應俱全。
海鷗集團的領航者陳凱希先生受到感召,提供資助,州政府也支持活動。
藝術家在沙沙蘭找靈感,發掘題材,實地創作,村民協助找材料,幫忙裝置、燒焊等,全村是藝術大本營,人人都是藝術家。
這個月,沙沙蘭的天空出現船隻,樹上有了房子,路邊有雕塑品,石頭有了生命。
生活因藝術而美麗,藝術因沙沙蘭而出現奇蹟。
沙沙蘭國際藝術節在12月20日結束,趕快去體會吧!(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Saturday, November 26, 2011

改革要到位 -鄭丁賢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787

政府改革的敗筆,就是婆婆媽媽。
既然要開放自由集會,又訂下太多條件;人們看了,消化不良,怨聲載道。
這叫做船頭怕鬼,船尾怕賊,結果是兩頭不到岸。
客觀來說,和平集會法案的原意是正確的;廢除相關的警察法令,也是對的。
至少,過去那種不管三七二十一,可以把集會者關進牢裡6個月到5年的做法,今後不會重演。
新法案之下,允許集會自由,無須准證,不用坐牢,是一項進步。
但是,當局仍然不能和過去一刀切割;一隻腳跨了出去,另一隻腳卻跘在後頭。
新法案煲水過量;在允許人民集會自由的同時,又打出“公共秩序”、“保安需要”的理由,條件多多,自我設限。
這顯示政府內部一些人士,心態放不開;原本的權力單位,也不願完全放手。
政治上,原本這可以是納吉政府的一手好牌;一旦允許集會自由,不但改善形象,也能解放民間的怨氣。
但是,這副好牌,組合不佳,出牌不當;一打出去,馬上被摃,成為爛牌。
看看今天的新聞,連緬甸都已經立法允許和平示威,而且只要5天前通知,避開4個場所即可。
這叫做乾淨俐落,該改就改,一改到位。
而大馬新法案既要30天通知,10幾項條件,且場所處處不行,真被緬甸比了下去。
同樣的,既然政府準備修改大專法令,還給大學生參與政治的權利,但是,另一廂卻準備對高庭的判決提出上訴。
於是,修改大專法令的原意,也打了一個大折扣。
類似的例子還真不少。報章固然無須每年更新出版准證;然而,當局依然可以隨時吊銷出版准證,意義不大。
政府要推動政治改革,推動民主進步,值得肯定。
問題在於,權力當局決心不夠,信心不足。一方面瞭解時代和人民的需要,無可抗拒;另一方面,卻又擔心一旦放手,恐怕無法再收回權力。
很多好的構想和措施,經過內部協商,再經過官僚過濾,出來的產品,已經走樣。
當局必須瞭解,公民意識逐漸成熟,民間的期望很高,人民要求不僅僅是華麗的改革包裝,也要驗收實質的改革內涵。(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Wednesday, November 23, 2011

幼虎之聲 - 鄭丁賢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756

原來,大馬人可以發出相同的聲音。
在這個夜晚,我悉心聆聽這個城市的發聲。很多時間,是一片寂靜;頃刻間,傳出“噢……”悵然一聲,然後,回到無聲。
下一刻,是“嘩……”的驚嘆之聲,又回到沉靜。
突然,一陣“GOAL……”,雷霆之聲,響徹全城,不,我想是全國。
聲音來自嘛嘛檔、小販中心、小酒館,乃至千家萬戶的家庭;只要你把電視機的音量調小,就可清楚聽到,包括你自己的那一聲。
這是東南亞運動會的足球決賽之夜。
這些聲音,很有活力,也具備感染力;如同一部奏鳴曲,演奏超過120分鐘。
尤其是踢點球時刻,此起彼落,高高低低,緊鑼密鼓,驚心動魄。
最後一節,是國歌響起,樂聲飄上雲霄,進入人心。
在偌大的邦卡諾體育場內,大馬隊面對的不僅是東南亞首屈一指的印尼隊,也要震懾於10萬名狂熱的主隊支持者。
這不僅是一支勇敢的球隊,也是一支肯拼的球隊。
場上的11人,加上場邊的主帥王金瑞,鬥志高昂,永不放棄。
印尼開場不久,即先破龍門;大馬的幼虎,加快速度,發動攻勢,終於扳回一城。
到了加時賽,球員們已經體力透支,而體能佔上風的印尼隊節節進逼,大馬隊頑抗到底。
這股拼勁,若比較幾年前慵懶的大馬隊,簡直是脫胎換骨。
當然,這也是一支幾近完美的馬來西亞組合。
球隊主帥教練是華裔王金瑞,隊員以馬來裔佔多數,印裔球員穿插,還有一位華裔前鋒;很有代表性。
球隊有團隊精神,球員之間默契良好。球隊的多元性,不是缺點,反而是優勢。
這一支隊伍,在這個晚上,凝聚了全國人民的心,讓大家發出共同的聲音。
這個夜晚,沒有無謂的爭議,沒有成見和心結,更沒有勾心鬥角,而是萬眾一心,朝共同的目標奮進。
球隊有打拚精神,有高度共識,大馬社會何嘗不能?
不同族群,不同政見的人民,應該從這支球隊得到高度領悟;而不是永遠沉溺於族群、宗教和政見的分歧。
當然,幼虎隊奪得東南亞冠軍;但是,還不是世界一流。
然而,他們還年輕,只要繼續努力,就有進步的空間,從東南亞走向亞洲,再走向世界。
而大馬也是年輕國家,我們可以成為區域一流,再邁向世界一流。
只要不放棄,就有這個可能。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Tuesday, November 15, 2011

社會契約和公投 - 鄭丁賢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652

凱里說,不如我們公投,締結新的社會契約。
社會契約?
這好像是馬來西亞才有的東西;外國沒看過。
打開政治學課本,翻到民主制度這一章,沒有“社會契約”這一部份,只有“憲法”這個金字招牌。
憲法,是所有公民共同接受,有約束力的文件;除此無它。
有了憲法,又來甚麼社會契約,在民主制度中,這叫亂來。就好像明媒正娶,有了正室,又納了一個小妾。
在一夫一妻制的社會,這叫不忠,也可能犯了重婚罪,會坐牢的。
有了憲法,又要社會契約,這犯了法治社會的重婚罪。
有識之士要問了:“誰說沒有‘社會契約’?二百多年前的法國大思想家――盧騷先生,不是提出了“社會契約論”,闡明人和社會的關係,而成為法國大革命的思想根據?”
問得好;但是,提錯問題。
法國大革命之前,是君權體制。
國王路易十六的權力,說是來自上帝阿父;君權神授,這是人和神的契約,沒得更改,只能接受。
盧騷不同意,說沒看過這種契約,不算數,不能永遠都被國王和他的後代統治。
所以,他提出社會契約,人和人之間,地位平等,包括國王;人民群眾組成社會,建立一個民主共和體制,權力歸於人民。
這才是真正的社會契約。
以後建立民主共和,把社會契約的精神,寫成條文,人人遵守,就是憲法。
有了憲法,不必再有甚麼社會契約,否則就是脫了褲子讓廢氣排出肛門,多此一舉。
以後,如果還有人說社會契約,可以問他有沒有讀過政治學?順便問他這是甚麼時代了,還來這一套!
要制定社會契約,除非更改憲法,否則只是放空砲。
還有,凱里所謂的新社會契約,要舉行公投,以決定是否要實施單一源流教育。
很多人反對,但是,看不到他們反對的正確理由。
答案很簡單;公投表面上是一人一票,大家表決,很民主。實際上,它是最非民主的方式,違反了民主原則。
民主原則是少數服從多數,多數尊重少數;後者是大前提,比前者更加重要。
胡亂公投,是讓多數強姦少數,剝奪少數的選擇,以及權利。
公投同意單元源流教育,就是讓少數失去選擇,剝奪少數的權利,也不容於憲法。
譬如,希臘前總理巴班德里奧主張人民公投,決定是否接受歐盟方案。
問題是,歐盟是債權人,它有要債的權利;怎麼可以通過公投,排除它的權利。
所以巴班下台,為他的愚蠢負責。
凱里還是別亂提社會契約和公投,有失水平。(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Thursday, November 10, 2011

关在铁笼里做生意


http://lengkekmun.blogspot.com/2011/11/blog-post_08.html

TUESDAY, NOVEMBER 8, 2011

关在铁笼里做生意


没错,你看到的照片不是来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或是巴基斯坦的卡拉奇等老百姓走在街头随时会死于枪炮或弹药之下的恐怖城市,而是来自我们天下太平的一个马来西亚

我说的是隔着铁栅“开”店做生意的蕉赖皇冠城的商家们。

根据我国内政部及皇家警察的官方说法,在国阵政府推行了“政府转型计划”(其中一个领域是改善治安)之后,干案的歹徒减少了、我国的治安改善了、人们的信心回来了!

要是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吉隆坡蕉赖皇冠城的商家们不懂会否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移民到了另一个治安败坏的国度?

该区的商家由于被匪徒长期洗劫,又砍又插又砸又抢,最终被“劫到怕”了,如今被逼安装铁栅,只有隔着铁栅才敢与陌生人交易。不管是诊所、杂货店、神料店、复印店、还是手机店,全都被逼在门前加上一道铁栅以求自保。

早年有人戏称吉隆坡为“鸡笼坡”,现在吉隆坡的商家们倒真的像关在鸡笼里做生意了

除了吉隆坡,南马柔佛的努沙再也商业区的商家们在一个月内经历了砸车窗、持斧头抢劫、破门偷窃等典型与非典型的罪案后,也加入了铁栅大军。据报道,其中一家还装了16台电眼、饲养恶犬、还要聘请保安。

再这样下去,改天如果你去杂货店买面包看到老板穿着避弹衣,不要怀疑老板的神志、也无须质疑自己的眼睛。

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其实和宣布紧急状态已没啥分别了。赚到的钱可能还不够买惊风散。

我们的上一代好不容易才从紧急时期的新村集中营的铁丝篱笆中走了出来,我们这一代在太平盛世中再次集体回到铁笼中。

许多标榜“安全”作为卖点的高级住宅区,其保安设计与当年的集中营其实没什么分别。

拜托别再用我们的税款来刊登全版广告宣扬我们的社会有多安全、警方有多神勇。安全感这回事,我们还是可以自己感受到的。
 

Wednesday, November 9, 2011

308的歷史定位

林瑞源‧308的歷史定位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593


2011-11-09 09:14

馬華總會長蔡細歷認為,308大選過後種族關係變差,種族和宗教紛爭層出不窮。308真的是種族關係分界線嗎?
應該這麼說,308前後種族關係都是一樣,以前是被壓制,308過後一切都釋放出來。
1987年10月27日展開的茅草行動、提出“大選訴求”的華團被指責是極端組織、巫青團成員在2000年8月15日到雪華堂示威,這些都是308之前發生的事情。
308過後,政黨和非政黨人士才發現原來大馬政治是可以顛覆的,任何手上有選票的人士都可以提出訴求,一切變得肆無忌憚。
此外,308帶來的政局變化,也讓既得利益者深受威脅,因此他們利用宗教和種族情緒來搞事,在打擊對手之餘,也渾水摸魚。
所以,308過後,各種以前不敢提的通通浮出台面,包括爭取同性戀權益的“性向自主”活動、家長教育行動組織(PAGE)捍衛英語教數理政策。當然,還有更多是挑釁的行徑,比如牛頭示威、教堂縱火、丟擲汽油彈和潑紅漆等等。
308大選釋放了多元的思維、價值觀和理念,也解放了魔鬼和野心家。
現在的體制已經無法應付多元思維,也無法再壓制急欲宣泄的情緒,譬如高教部長指1971年大專法令15條文是要保護學生的說法,已經失去說服力和合理性。
年輕人更勇於挑戰和衝擊權威,即使警方嚴禁709大集會,仍然有數萬人走上街頭。
各種政治、思維的板塊互相衝撞、激盪,形成一股漩渦,它們試圖在尋找相同之處,然後融成一體。就好像非政府組織在兩線製成形後,不斷互相支援、合作,以結合成制衡國陣和民聯的第三股勢力,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打破壓制的契機。
這種板塊的衝撞,是民主的進程。如果先進和開明的力量能夠儘早結合,就可以推動國家更大的改革,一旦被陰謀份子和野心集團帶往另一個方向,結果可能是毀滅性的。
我們必須正面看待308大選所帶來的衝擊,我曾經聽到一位華團領袖說,如果不是308,他們不會受到重視。
308過後所出現的政治惡鬥,和政治素養有關。目前國家出現的種種亂象,包括總稽查司揭發的舞弊和浪費,是管理不當的問題,也無關308。
政黨領袖應該站在更高的角度來看待308的政治分水嶺,去掉單元的思維、脫掉權威的外衣,才能暢游在新政治紀元,而不是狼狽的掙扎。(星洲日報/一心不亂‧作者:林瑞源‧《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Friday, November 4, 2011

死豬不怕滾水燙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519


2011-11-04 09:02

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是希臘人。
我的意思是,希臘人準備公投,讓人民投票,以決定是否接受歐盟的紓困方案。
哇,這也可以公投,叫世人傻了眼。
就好像一個家庭,做父親的向銀行借了一筆錢,沒有用在生產用途,而是慷慨大肆消費,提昇快樂指數。
幾年來,沒有償還貸款,銀行屢催不還。銀行知道這個家庭難搞,沒錢還,也不想還。
銀行自認倒霉,忍氣吞聲說:“老大爺,我們體諒您一家收入少,開支大;這樣吧,過往借給您的錢,您還一半就好。
“不過,有些小小條件,這裡有一份紓困方案,請您配合。以後吃飯就三菜一湯,不能餐餐魚翅撈飯;開車用普騰賽佳,不用馬賽地;住的是排屋,不是海景別墅;您看怎樣?”
父親聽了,面有難色,說道:“唔,我回去和家人商量商量。”
他回去和家人報告:“銀行要我們還一半的錢,還要約束我們以後的花費。我不想做主,大家投票決定吧。”
老婆心裡想:“接受的話,以後就不能買名牌了。”
兒子想:“接受的話,今後別想泡夜店了。”
女兒想:“接受的話,未來不可能每年去國外旅行了。”
大家已有共識,要降低生活素質不可能;可以想像,投票的結果,就是勇敢的向銀行說“不”。
這是一個比喻,但沒有誇張。
歐盟眼看希臘債期已到,國庫卻空空如也,就等著違約破產,很替它著急。歐洲領袖開馬拉松會議,絞盡腦汁,四處斡旋,避免希臘經濟崩潰。
最後,各國與各大債權銀行達致協議,將希臘的債務折減50%,歐盟再支付希臘1千300億歐元紓困;條件是希臘要接受歐盟配套,緊縮財政,撙節開支。
希臘總理巴班德里奧很有心眼,知道一旦接受歐盟方案,人民難免會不高興,一旦民意反彈,自己要蟬聯位子就有困難。
於是,政府不負起責任,把爛攤子丟給人民,讓大家公投決定。
這種事情,公投就不得了。就好像大馬政府若讓人民公投決定汽油價格,大家決定最好免費。
可想而知,人民為了自己的短期利益,哪會顧及國家未來。
希臘是歐豬4國(PIGS)情況最糟者,死豬不怕滾水燙,人民已經豁出去了,沒有我,哪有國。
巴班德里奧孤注一擲,一邊討好人民,另一邊卻向歐盟繼續施壓,要求更好條件。
然而,一喊公投,歐盟方案面臨瓦解,金融市場信心再跌,希臘前景更加暗淡;巴班的算盤,不僅可能害了希臘,也拖累全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Thursday, November 3, 2011

一个违宪40年的政府


http://lengkekmun.blogspot.com/2011/11/40.html

WEDNESDAY, NOVEMBER 2, 2011


副首相慕尤丁数日前才表示:“国阵可以做的都做了,可以改革的都改革了,如果人民还是不满意,我无话可说。”言犹在耳,上诉庭日前针对1971年大专法令第15(5)(a)条文的判决,显示国阵政府可以改革的事情还多的是呢!

4名被指触犯有关法令的国大生上诉得直,获上诉庭宣判大马政府用以禁止大专生支持或反对任何政党的1971年大专法令第15 (5) (a) 条文违反宪法和违反言论自由!

大专法令恶名昭彰,多年来被用作钳制大专生独立思考的刑具。上诉庭的这项判决,是对所有为此奋战多年的大专生组织、非政府人权组织以及反对党的一大鼓舞。上述各造为此感到欣慰,本是人之常情;没想到的是连“有人在朝好办事”的马青民青也急着发文告“欢迎此判决”。身为中央政府一份子的副教育部长魏家祥甚至还呼吁政府废除有关违宪的条文。

当然,如果马青和民青可以勇敢地和追求人权自由的立场站在同一阵线,不管是急先锋还是马后炮,都不失为美事一桩。问题是,当政府在2009年修改大专法令,把旧酒装进新瓶时,马青和民青有哪位领袖曾透过“有人在朝好办事”之便,向政府内真正掌握实权的一方争取废除大专法令第15条文呢?

本身已是政府中的一份子,可是多年来却无法运用体制内的影响力为民请命,要等到法庭判决后才能发文告表示欢迎,这种执政党,和反对党有何分别?入阁与否有何相干?

国阵政府的忠贞支持者无须急着以“这证明了我国司法独立”来转移视线,司法独立与否,看的不是单一判决,而是司法体制的整体运作。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是:国阵政府通过大专法令违宪了40年!40年来,这道恶法消磨了多少学子的理想和热忱?造成了多少大学毕业生的冷漠和无知?

我们应该追问的下一个重点则是:国阵违宪的就只有大专法令而已?

要是首相最终决定尊重司法,顺势废除大专法令第15条文,马青民青也无须急着送上鲜花和赞歌,老虎不会突然改吃斋,因为在现有形势下政府所剩的选项早就不多。马青和民青更应该把鲜花留给自己,因为他们难得选择和人权组织及反对党同样的立场。

40年傻瓜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503


大專法令實施40年,如今才被上訴庭判決違反憲法。
我的感覺是,大馬人當了40年傻瓜。
40年之後,才有兩位法官――希山慕丁和林頓艾伯,給予政府和國人,一記當頭棒喝。
傻瓜是怎麼當的?
在大專法令15(5)(a)條文下,只要你是大學生,就不准參與政治活動,包括參加政治集會,或是表達政治立場。
然而,馬來西亞憲法規定,人民一旦達到法定年齡,就有政治權利,而且這種權利不可被剝奪。
大專法令違憲已是明顯。
違憲之外,也違反邏輯。
如果不是大學生,而只是小學畢業,只要足齡,就可以享有完整的政治權利,不但可以參加政治集會,還可以掛海報、喊口號,甚至競選人民代議士。
這麼說,大學生都比較笨,或容易被利用,所以不能和政治掛鉤;相反的,小學或中學程度,會比較聰明,更有資格介入政治。
政府解釋說,大學生要好好讀書,努力報國;不能介入政治,以免分心而影響學業。
實際上,關心政治和專心唸書,是兩回事。
很多大學生,不介入政治,但未必好好讀書。有者收生教補習,做補習天王;也有做直銷賣保健品,當鑽石級銷售天王。
也有大學生,不知道政治是何物,也把讀書放在一旁,戀愛至上,租屋同居,大被同眠,未婚生子,當未婚爸媽。
當然,當賺錢天王,或戀愛天王,未必不能成為好的大學生;同樣的,關心政治,介入政治的大學生,也可以是好的大學生。
在國外,大學生關心社會和政治,積極參與政治社會工作,才是明日之星,國之棟樑。
英國工黨和保守黨,在各大學都有組織;美國從史丹福到哈佛,有大學共和黨聯盟,也有大學民主黨聯盟,栽培政治人才,培養黨的接班人。
外國的大學生可以參政,學術水平依然標青,大學排名遙遙領先;本國大學生不准參政,要他們專心讀書,學術水平卻是麻麻地,何解?
還有一個怪現象,一邊禁止國內大學生涉及政治,另一邊卻鼓勵海外留學生參政。
像是巫統,它在國外,包括英國、美國,以及中東國家成立巫統俱樂部,很多留學生都活躍非常;政黨常年提供經費,邀請部長前去演講,發表支持巫統和國陣言論,學生代表還可以回國參加黨大會。
但是,在國內卻禁止大學生參政,一項大專法令,兩種不同待遇,費解!
40年太久,別再傻了。政府不應該再上訴,干脆就把它廢了吧!(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Friday, October 21, 2011

鄭丁賢‧乳房村和蠢人村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351

在網上散播謠言的是壞蛋,呼應網上謠言的,則是蠢蛋。
新上榜的蠢蛋,包括了不應該愚蠢的凱里。
網上造謠,指林冠英的公子非禮女生;稍有認識的人,看了都會罵一聲“無聊加賤格”,將之當成垃圾。
這種垃圾,在網上堆積如山,一般人不會開展閱讀,否則一打開就是臭氣薰天,令人作嘔。
凱里看到了,卻視為至寶,馬上為文推特,加油加醬,連“乳房村”(kampung buah dada)都出來了。
牛津大學的品德和思想訓練,是如此撿這些資訊垃圾,用來獻寶?
作為國陣青年領袖,是如此污蔑欺負一個無辜的16歲男孩?
在網上散播謠言,進行人身攻擊,是網絡時代的流弊,也可以是廉價的政治武器。
凱里自己也曾經是受害人,網上散播他和知名女星的緋聞,以及流連夜生活場所的照片;這些都是他和諾麗結婚之後的事。
這些攻擊,自然是要破壞凱里的政治前途。他和諾麗,以及盛傳的女星,都應該感受到這種流言蜚語造成的困擾和傷害吧。
作為曾經的受害人,加上青年領袖的身份,凱里看到網上林公子的謠言,應該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譴責,如果是出自內部網絡僱用兵的作品,更要制止。
凱里自己也有兩位公子,再過幾年,他不會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同樣的如法炮製,成為“乳房村”的一員吧!
林公子遭受無妄之災,難免心靈受創;而今,真相大白,無須難過,就當成是上了一堂政治先修課;作為政治家族成員,要有如此心理準備和承受力。
真正受挫的,我倒覺得是凱里自己。身為一個要塑造健康形象,還在建立公信力的青年領袖,這一次的愚蠢和輕佻的行徑,已經破壞了他這些日子來的許多努力。
身為人之父,若有些許同理心,他也應該汗顏。
為了政治目的,而逞一時之快,他要付出代價。
唯一能夠彌補的做法,就是道歉;向林冠英家庭道歉,也向社會道歉。
至於那些網絡兵團,是否會吸取教訓,稍加檢點?
當然不會,他們會蠱惑下去。
網絡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最大分別,在於現實中,可以將君子、小人,正常人、異常人等區分出來。網絡中,真正的身份卻隱藏或混淆了;陰謀者、幻想者、失意者、嫉妒者,都可以戴上王爾德的面具,穿起國王的新衣,踏著跳樑舞步。
若有人要相信,也要列入蠢人村之一員。(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Thursday, October 20, 2011

植建成‧小悅悅和凱蒂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341

一名兩歲的女童小悅悅,在中國佛山的巷口被小貨車撞倒,司機不但沒有下車,還開車輾過小童。接下的7分鐘,又有一部貨車,加上18個無動於衷的路人,視這個垂死的小生命於無物。
單從文字描述,已經讓人受不了,看過短片的人,更是煎熬不安,為之掉淚。但這種發生在城市中的冷血路人事件,不是首宗,一些國家的大城市也曾發生過,最著名的應該是1963年美國紐約的案件。
一名28歲的貌美女經理凱蒂,像往常一樣,在凌晨3時開車回到她居住的皇后區,把車停好後,她就發現被人跟蹤,凱蒂原本想走到電話亭報警,但匪徒先發難,刺了她幾刀,凱蒂的求救聲劃破夜空,住在公寓的人驚醒開燈,有人甚至喊到:“放過那女生!”匪徒嚇得逃離。
但接下來幾分鐘,公寓的燈陸陸續續又關掉了,留下受重傷的凱蒂無力地爬回公寓,匪徒見無人出現,再回來逞兇,凱蒂再叫了數聲,又重演了幾分鐘前的一幕,公寓開燈又關燈、匪徒離去又回來。凱蒂第三次被施暴後,就再也叫不出來了。
後來,記者進行調查報導,發現行凶過程約35分鐘,幾十人在窗戶內目睹了整個過程。這篇名為〈38名目擊者:凱蒂命案〉的報導在《紐約時報》登出後,引起全美嘩然,討伐聲四起,此事也震驚了心理學家,他們一直想知道這種冷漠的心態,是否是“人之常情”。
心理學家發現,讓人們對落難的人變得冷漠的主要因素,是和現場的人數有關。心理學家的實驗發現,叫一人扮演發病的癲癇病患,讓不知情、不相識的受測試者在現場,如果人數超過4人,他們大多不會採取行動,但是如果現場只有一人,85%的人會救人。
結論是:不幸事故的旁觀者越多,人就越冷漠。心理學家稱之為“責任擴散”或“旁觀者效應”:越多人目睹一起事件,個別旁觀者自覺的責任就越少。這就解釋了都市人為甚麼會比較冷漠的原因。
小悅悅和凱蒂的不幸事做,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用心理學的旁觀者效應來解釋。18名路人和38名目擊者,都不認為拯救一名垂死的人,是他的責任。
但你也很輕易地在兩案當中,找到很多本質上的區別。對小悅悅伸出援手,不需要冒生命危險的代價,但是插手救凱蒂,可能就要和刀匪肉搏了。
當然,在中國救人的“風險”很高,救人反被告的例子很多,最著名的是“彭宇案”,這名青年救了一名被車撞倒的老人,反被法庭判罰,法官的判決書說:“如果不是彭宇撞到老太太,他完全不用送她去醫院,而可以自行離去,他(救人)的行為與情理相悖”。當法官說出如此的判詞,真的是人類倫理的浩劫。
此外,出手救人的拾荒阿婆,被人冷言冷語奚落“想出名、發財了”的現象,也無法用一般的心理學來解釋了。中國人現代化、城市化的過程中,丟失了太多“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的人性,如今,被視為城市邊緣人的拾荒阿婆,也許就是不夠“社會化、城市化”,才出手救人,這是不是意味著,成為一個成功的都市人,一定要以犧牲人性做為代價?(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植建成‧媒體工作者)

林明華‧陳阿婆,請不要難過!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1347

中國“佛山女童被輾,18路人漠視”事件繼續發酵,有網民發動人肉搜查,揪出那18個“冷血途人”;有評論感嘆道德淪喪,疾呼道德反思,如此事態發展,乃在意料之中。
令人扼腕興嘆的是,此時此刻,竟有人對唯一伸手救人的拾荒阿婆陳賢妹極盡抹黑之能事,指她“博出名”、“想炒作”,甚至有街坊見她獲頒獎金,竟酸溜溜地說她這次“發達了”。
陳阿婆或許沒有受過甚麼高深教育,身為一個拾荒老人,她乃是生活在社會最低層最弱勢的一員,但她的情操,她那“只想救人”的人性光輝,卻讓人看到了人性之美,對照於那一張張冷漠的臉孔,陳阿婆單純只想救人的行動,是那麼的令人動容,牽動你我心弦。
但救人反遭奚落,陳阿婆心裡難受,她的媳婦也為她打抱不平,感嘆“好人難做”。
是啊,輕輕一句“好人難做”,傳到千萬里之外,卻仍然讓人感到它的無比沉痛。
一個社會的價值觀,竟被嚴重扭曲至如斯地步,已經不是用可悲可嘆可以形容,而是恐怖極至,沒有人性了!
我在思考,類似小悅悅的悲劇,會不會發生在馬來西亞?如果這個悲劇是發生在這裡,我們的社會,又會如何面對?
我們的公路上,不也常常發生車禍嗎?當你目睹一起車禍發生時,你可曾馬上緊急停車,對受傷者施予援手?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加速離開,從未想過涉及車禍者的死活?
顯然,有些人可能會用自己的理由,而選擇漠視而去,沒有一點愧疚,也絲毫沒有罪惡感。
這個社會,有人古道熱腸,有人冷血殘酷,人類的世界,的確比動物世界複雜,而人情淡薄,已是當今人類社會共同面對的嚴重問題。
無可否認,社會愈是進步,就愈是競爭;社會愈是競爭,就愈是冷漠,整個社會,也因此漸漸失去了傳統的守望相助、相濡以沫的美德。
小悅悅的事件,不是一個孤立的例子,也絕對不是一個只會發生在中國的悲劇。這樣的悲劇,也許天天都在上演,只是,因為沒有被人揭發,沒有被人放上網絡傳播,所以不為人知,也不為人所譴責,也當然不會引起社會的震撼。
傳統漸行漸遠,傳統也漸漸無聲,被顛倒了的人性價值,必須獲得彰顯。
陳阿婆,請不要難過,更不要為了那些冷言冷語而動搖,這個社會,只要還有像你這樣單純的好心人,就還有正氣,就還有希望,也還有明天!(星洲日報/雲淡風輕‧作者:林明華‧《星洲日報》執行編輯)

鄭丁賢‧換作是我,打死不跑


“換作是你,你也會跑!”
中國佛山撞倒女童的貨車司機,露面時,當眾說了這句話。
王八(不是爆粗;王八是鱉類,泛指冷血動物),這是甚麼話?換作是我,我當然不會跑;如果我跑了,我還是人嗎?
換作是你,也不會跑,更不應該跑,因為我們都是人,不是王八。
錄影畫面中,全世界人類看到貨車前輪輾過女童王悅。司機稍停下來,應該是知道撞倒人了,然而,他不但沒下車救人,還干脆踩油,讓後輪再輾過女童。
前輪輾過,還有救治的機會,後輪再輾,已是奄奄一息。
司機就這樣跑了!然後,他還大言不慚的把其他人和他歸於一類,以為大家都會和他一樣跑了。
我們不會跑。我們會馬上停車,下車察看女童,叫救傷車,或是趕緊把女童送進醫院。
我們不會計算,撞死人是賠一兩萬元,撞傷人可能要賠幾十萬元。
這不是在市場做買賣,而是關係到一個生命;只要有人性,不會要奪走別人的生命。
因為我們是人類,我們的血是熱的,不是冷的。這還未到達道德層次,無須辯論道德。
這只是最基本的人性,最平凡的良心問題。
因為人性,我們會害怕,內疚,自責;而不是把後輪再輾過去。
因為良心,我們會彌補,救人,負責;而不是逃之夭夭,一走了之。
而後面路過的18個人,見死不救,而且還振振有詞;有的說沒看到血,所以不救;也有人說,看到了血,不敢救。
都是王八,因為他們同樣是冷血類。
換作是你或我,能夠袖手旁觀,見死不救嗎?
我想到我的小外甥女。唸小學時,她看到一隻小貓被車撞了,倒在路中央,一隻母貓在旁邊喵喵哀叫,不捨得離開。
路上車如流水,隨時會再輾過小貓,也會撞到母貓。
小外甥女二話不說,直衝路上,把大人嚇著了。
只見她撿起小貓,移到路旁。見它已無氣息,跑回家裡,找來鞋盒,裝入小貓,再挖個洞埋葬。
母貓在一旁看著整個過程,直到小貓入土,才默默離開。
那只是一隻貓,她沒有袖手旁觀,換作是人,我們能夠冷漠不顧嗎?
而這18個路人,不會那麼巧合,都是全中國最冷血的路人,剛好都在這裡路過吧!
在概率學來說,他們代表一般人,而第19個出現的拾荒阿婆救人,那才是異數。
這是社會現象,不是個別案例;這是群體冷酷,不只是個體冷血。如此社會,讓人不寒而慄。
換作是我,打死不跑。這個“我”,不只是個人的我,也是社會整體的大我。
人性從我不跑昇華,文明從我不跑誕生。(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Tuesday, October 18, 2011

Rafa Sets the Record Straight


It was strange travelling up to Liverpool with the same two mates who accompanied me to many a game at Anfield (starting in our dim, distant pasts, when we were all childless and carefree and almost full of hair), only this time without a fixture taking place. (The last time we made the same journey without a game taking place was when we got to Liverpool, only to find the streets strangely deserted when walking up to Walton Breck Road; having not heard that the match had been cancelled due to Princess Diana being killed the night before).
My original aim was to spend this weekend on Merseyside, and take in the United game, followed by Rafa’s talk at the Empire on the Sunday evening. But my dad’s declining health meant that I didn’t want to be away from the hospice for more than 24 hours. Having already bought my own ticket when the ‘evening with Rafa’ was announced, the man himself later sent me two VIP passes, and it was hard to miss out on a unique night.
As I was obviously a big supporter of Rafa, many like-minded people gravitated to my work, and he still remains very popular on this site. (Just because we’ve moved on in terms of being fully behind Kenny, it doesn’t mean we have to ignore the recent past. Most intelligent fans could see through the bullshit written about Rafa, after all. Some have tried to do something similar with Kenny, and we won’t tolerate that, either. If you must criticise, stick to the facts.)
As such, quite a few of this site’s subscribers (and writers) were present, so it was nice to briefly meet most of them shortly before the event commenced. Of these, a few also had VIP tickets, which involved the chance to say hello to Rafa after the show, and get a picture taken. The only problem here was that it was past midnight, and the queues were still snaking around the corner.
The event itself was informative and entertaining, with masses of love in the room for the man on the stage. A largely scouse crowd gave Rafa a five-minute ovation when he took to the stage, and applause and laughter regularly broke out as he shared myriad anecdotes with the host, Steve Hothersall.
Rafa took the crowd on a journey from his difficult early days as a very young manager in Spain, before touching upon his first success, in getting Tenerife – with a certain Luis Garcia on loan from Barcelona – promoted to the top flight.
Then came the incredible achievements between 2001 and 2009 at Valencia and Liverpool respectively (two La Liga titles; one Uefa Cup; one FA Cup; two Champions League finals, with one obviously won, and a further semi-final; plus the highest-ever points tally – 86 – for the runners-up in the English top division).
And finally, onto the period when things didn’t go as planned, and his thoughts on why things didn’t work out.
He spoke on a couple of occasions about how well Kenny Dalglish was doing, and how the new owners seemed to be saying and doing the right things, and also included the ‘Director of Football’ (Damien Comolli) in his praise. He said that the club ‘felt right’ again, after the madness of Hicks, Gillett and Purslow. He also thanked SoS for helping rid the club of that particular pair of Americans.
Rafa’s ambition remains to return to the job at some point, but long into the future, after “Kenny has won lots of trophies and retired”. In a quiet moment, a big booming scouse voice bellowed out from the stalls, “I miss you Rafa!”, to much laughter and applause. If Kenny can return after 20 years, why can’t he?
There were tactical chalkboards, taking the audience through the changes at half-time in Istanbul (including “Djimi, go take a shower”!), with video evidence of how these alterations proved successful. He acknowledged that the Reds were also lucky, but later spoke of his frustration of 2007, when, unlike in 2005, his side deserved to win. (Funny how none of his critics, who said that he was lucky in 2005, neglect to mention that, overall, the Reds deserved to win one of the finals, and AC Milan the other. It says a lot about football that it just happened to be the ones the clubs didn’t win.)
There were charts on how successful zonal marking actually was – a case of looking at the stats, rather than taking the Andy Gray approach of overreacting to the occasional goal conceded this way, as if it was the norm, and ignoring the 100 corners which were successfully defended. (And similarly, the likes of Gray could see three man-marking goals conceded in a single game and never once say “that’s the fault of man-marking”; only the players got the blame for those errors, never the system or the manager.)
In the second half, I’m proud to say that this site’s Andrew Beasley got an unexpected mention, on account of his stats – which I circulated on Twitter some time back – about how Liverpool actually had a better points per game rate after the supposed ‘Rafa rant’ (puke) than before it. So much for that costing the Reds the title, then. Indeed, it wasn’t long after the rant that the Reds went on an incredible winning run, in what was the best few months of Rafa’s reign; four put past each of Arsenal, Chelsea, Real Madrid and Manchester United, and five past Aston Villa.
I also got a mention, halfway through the first half, in relation to the figures I produced for this site (and in Pay As You Play) on Rafa’s spending, looking purely at the players he bought and sold.
As such, I thought I’d better take a bit of time to explain what he was referring to.
While a manager’s net spend is more revealing than his gross spend – after all, if you have to sell a good player to buy another good player, you still have only one good player, despite two transactions – it’s perhaps more revealing to look only at his own purchases (and their later sell-on fees). After all, net spend often includes the unfair task of selling a predecessor’s duds.
My argument has always been that Rafa inherited a fairly strong spine (lacking a centre-forward, mind) from Gérard Houllier seven years ago, but that by the time Rafa took over, Hyypia and Hamann – two bedrocks – were in their 30s. Henchoz was also 30 (as were several squad players, including Smicer), and given that funds were tight under David Moores in comparison with the new, richer owners around the league, it didn’t leave much chance to sell Houllier’s players to raise cash in order to improve the squad.
Hyypia and Hamann were rightly kept on for a few more successful seasons, until they left on free transfers, having served with distinction. Other ageing players left quickly, often for nothing.
Then there was Harry Kewell, easily one of the club’s most talented players, but never fit, and therefore not a saleable or reliable asset; and there was also Markus Babbel, whose terrible two-year illness robbed the Reds of a great right-back, as well as a sell-on fee. Two horrific compound fractures reduced Houllier’s Djibril Cissé from a £14.2m club-record signing (roughly £30m in today’s money) to a mediocre asset at best, even if he was hardly the composed striker the Reds were crying out for. Hardly the story of a lucky manager, inheriting that lot.
Given that Houllier’s best buys tended to be older players – incredibly, in six years, the only really successful, value-for-money signing who was under 25 was Riise (and even he was very good, rather than amazing) – it meant that most were past their sell-by date (in terms of a fee to reinvest).
This meant that the younger ones who were still around in 2004, including Diouf, Diao, Traore, Cheyrou, Vignal, Biscan, Le Tallec, Sinama Pongolle, Kirkland and Baros would be sold for less than £18m combined; or just £1.8m each for those 10 players, who had cost more than twice as much just a few years earlier.
Aside from selling Steven Gerrard, who was home-grown and being courted by Chelsea, who else in the 2004 squad left to Rafa would have generated an above average fee at that time? Michael Owen, the other major asset, left on a reduced pre-Bosman fee of just £8m (£6.2m less than the Reds had committed to pay for the inferior Cissé) … but who was worth more than £8m, at a time when both Chelsea and Manchester United were paying £24m+ on several occasions?
The point Rafa was trying to make related to how much his own signings had, on average, increased in value.
Since being sacked, several more of his signings have been sold; this does not go towards Rafa’s ‘net spend’ figure, which by conventional measures ends the moment a manager is no longer in the job – but it does show how shrewdly he invested overall.
Like any managers he had his fair share of flops, but rarely did he lose too much money on a player (just £3m was lost on the quickly-offloaded Robbie Keane, for example, who failed to gel with Torres; meaning that the one and only exception will be Aquilani, even if he is now playing on loan for the Italian champions. Aquilani may end up being the only player that Rafa loses more than £7m on. Glen Johnson is the next-likeliest, but has been successful when fit, and only recently turned 27.)
By contrast, big profits were made on Xabi Alonso and, seven months after the manager had cleared his desk, Fernando Torres. Javier Mascherano was fairly expensive to start with, but held his value and moved to the best club team in the world.
A profit was made on Yossi Benayoun, even though he was 27 when bought and 30 when sold. Pepe Reina was the subject of a £20m bid from Arsenal last summer, but thankfully he is still a Red. Lucas Leiva, Martin Skrtel and Daniel Agger have all proved quality additions, with two of the three (Agger and Lucas) in the best current XI, and still only in their mid-20s.
Of Rafa’s best buys, only Kuyt is now too old to recoup a major fee, although like Hyypia and Hamann, he’s been worth keeping into his 30s. Interestingly, Rafa noted that in 2006 he had the choice between Kuyt (£9m) and Daniel Alves (c.£13m), and at the time saw the need for a striker as greatest; but even though both players were relatively cheap considering their quality, Liverpool, without the riches of Chelsea and Man United, couldn’t afford both. It was a case of constantly compromising, whilst being expected by unrealistic critics to win the title.
Profits were also made on Arbeloa, Ngog, Ayala, Insua, Crouch, Sissoko, Mavinga and Bellamy, as well as Leto, who failed to get a work permit. A profit was also made on the underrated (if admittedly unspectacular, and decidedly moody) Voronin, although it’s fairly easy to make a couple of million on a free transfer.
Based purely on the time since Rafa left the club, and therefore excluding those already earmarked for an exit while he was still in charge, an incredible £90m+ has been raised by the sale of a handful of his purchases (for which, roughly £55m was originally spent).
Of Rafa’s signings (and in total contrast to those of Roy Hodgson), quite a few still remain, even after two big overhauls seen since the summer of 2010, which has seen 15 new players arrive.
Still present are Reina, Johnson, Agger, Kuyt, Lucas, Skrtel, Maxi, Shelvey, the young Hungarian goalkeeper Gulacsi, plus teenagers like Sterling, Wisdom and Suso, who surely have very bright futures in the game.
At least five of those are still first XI players, and the total fees paid for the lot (excluding the youngsters) is more-or-less £50m; or exactly what Liverpool received for Fernando Torres in January. And if they were all sold today, they’d fetch around £70m. (More, if Agger could stay fit.)
While Hodgson had to operate on a tight budget, his seven signings still lost the club money, and in an incredibly short space of time at that. His one success – Meireles – was sold for just a fraction more than what was paid. Joe Cole is out on loan, as any transfer value dwindles due to age (even though he’s doing well in France, albeit with Liverpool subsidising his wages), while fellow free transfer Fabio Aurelio’s worsening injuries have shown why he wasn’t offered a new contract by Rafa, despite the player’s undoubted talent and the manager’s clear fondness for him. Brad Jones represents £2.3m that won’t be recouped. Danny Wilson is young, and has time to prove himself, but is not really progressing thus far. And the dreaded pair of Poulsen and Konchesky cost almost £10m combined, and left for about a third of that amount.
With a profit of just half a million pounds made on Meireles, the rest represent a loss of at least ten times that amount.
Looking back to 2004, Rafa had a fairly similar amount to spend, but as well as two very cheap flops who were later sold for what they cost (Josemi and Nunez), he bought Luis Garcia and Xabi Alonso. So while Hodgson’s purchases added nothing new or special to the side he inherited – and therefore contributed to his own struggles – Rafa brought in two game-changers, who scored and created plenty of goals, and helped the Reds win trophies.
(This is not designed to denigrate Hodgson, merely to show the comparison between a manager who succeeded in many areas but was lambasted by the press, with one who, despite difficult circumstances, failed to get things right from the start, and was excused for those failings. Ultimately, even in Rafa’s one bad season, the team won a greater percentage of games, scored a lot more goals and had a far better goal difference than we saw in those mad six months last season. And while Rafa noted that Hodgson claimed he had to put up with Gillett and Hicks for three months – fair point – Rafa had to put up with them for threeyears.)
So anyway, all of that might better explain the subject Rafa briefly touched upon, but the nuances of which might have been beyond someone speaking in his second language, to a crowded auditorium.
After the show I stopped by to say hello, and the first thing he did was ask how my dad was doing. When we got onto football, he tried to explain what he was getting at when discussing my figures, and therefore maybe the previous few paragraphs will help clarify his point for anyone who was there!
You may have read other reviews of the event by now, so I won’t go into any more detail. Suffice it to say that the evening was a big success, judging by the reaction of the audience and the fact that the venue was absolutely heaving.
Hopefully Rafa will find a job where the club is looking to buy players rather than offload them (Liverpool under Gillett and Hicks, and Inter Milan, who became a selling club as soon as Mourinho, who’d spent heavily to bring massive success, moved on; Jose providing the boom, Rafa inheriting the bust. Still, he did add the World Club Championship and Italian Super Cup during a brief stay, and had taken them into the knockout stage of the Champions League with a creaking team averaging over 30 years old.)
For me, Rafa remains an important part of Liverpool’s past, and yet for all that I celebrate (and proudly defend) that, I don’t go around trying to imagine him as part of the club’s future. If he returns at some stage, of course I’d welcome it (if the circumstances were right), but I’m concentrating on backing the current regime to succeed. As, indeed, he is.
That said, in some ways Rafa remains current. As mentioned, a fair few of his players remain in the side – and so every week we discuss them – and hardly a week goes by when he isn’t unfairly sniped at in the papers. He’ll move on to other jobs, but his wife Montse’s Foundation – for whom the event was organised – will continue to raise funds for the charities of Liverpool. And that, like so many things with the Benítezes, is to be applauded.
Bald, ‘starry-eyed blogger’ with ‘fat Spanish waiter’ (© people who don’t like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