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0, 2011

東姑阿都阿茲‧拜托,我們是大馬人!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87

2011-07-20 19:05
首先,我必須坦白承認一點,我並不認可我們將元首陛下牽扯進我們為爭取一個開放、民主社會而展開的鬥爭中。
無論我們的鬥爭打著甚麼名義,而且我也確信這項事業是合理、正當的,但我們得記住,由於我們是一個君主立憲制的國家,君王的權力往往受憲法所約束。我們一定要牢牢記住“君王統治,但不干政”的道理。而且,唯有如此,國家憲法的完整才得以保全。我們能做的是,不要糊裡糊涂地就讓王室制度陷入一個站不住腳的窘境,而且還有可能面臨群眾強烈抵制,遭遇政治危機的風險。陛下不應受到如此對待。
現時我國人民對於王室的愛戴與效忠之情猛地激增,教我看了極其感動,尤其是在眼下設法維護自身憲法權利,極需情感援助和安慰這個節骨眼上,我不禁要問,當肆意破壞國家大小機制的敦馬哈迪密謀策劃一場攻擊王室的運動時,我們人呢,都上哪兒去了?他編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以便合理化他撤除記者不受起訴、擁有法定豁免權的舉措,難道不是嗎?然而,我們曾否在敦馬的官邸前發起過抗議遊行?
他徹底削弱了我國的司法體制,按照某愛說笑打趣的名人所言,敦馬的所作所為使大馬大量生產出“可以用金錢收買到的全球頂尖法官”。他進而設立了一個特別法庭,專門處理王室行為不端的問題,用以拉攏那些被嚇得目瞪口呆的統治者。說句公道話,而且秉持著公正、公平的精神,為免這位自封為國家救星的偉人突然被測出患有健忘症,當局應當設立一個特別的法庭,以徹查敦馬在長年執政期間,罄竹難書的違法、濫權行徑。他把國家的儲備金和雇員的公積金存款當作賭注,別有用心地涉足投機活動。他與整個統治者群體對抗,然而,沒人阻止得了他。
我認為,國家憲法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遺憾的是,政府立誓要維護和保衛憲法,但在貫徹實施憲法上,顯然更傾向於破壞而非奉行。要是當局像美國人那樣崇敬他們的國家憲法,視憲法為神聖而不容置疑的律法就好了;要是當局——從被已故拉惹阿茲(Raja Aziz Addruse)形容為“法盲”的敦馬開始——沒有把憲法當作政治玩物就好了;要是他們承認管理與托管原則,並且將職責建立在公眾利益的基礎上,那麼,我們完全不需要冒著被催淚彈及水炮攻擊的危險,要求舉行自由、公平的選舉。
基於憲法保障,及強化、深化我國民主制度和實踐的必要,按應有權利而論,警方應自動授予准證。為了確保交通流量井然有序並受到控制,主辦方必須依據警方的建議,策劃抗議遊行經過的路線,以免對廣大的民眾造成不必要的不便。伴隨權利而來的是責任,切記,我們必須和警方緊密合作,以確保雙方的利益在無需訴諸暴力對峙的情況下均被顧及到。
多年來,我長居在倫敦、紐約及香港,並在當地就業,曾見過和平示威活動最後演變成兇險事件,但這些城市的有關當局壓根兒從未有過禁止公眾集會的念頭。那些於7月9日參與和平遊行的大馬人,表現出值得學習的忍耐力、良好紀律及自制力。他們不是走上街頭要求民選政府下台。他們只不過是要求確保選舉制度的公平和自由。難道這也犯法了嗎?
我很納悶,阻撓淨選盟為爭取自由、公平的選舉而展開和平遊行活動,究竟是哪一群國際顧問研製出的對策?(譯:曾慧金)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東姑阿都阿茲‧國會上議員)

鄭丁賢‧從塗黑談起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79

2011-07-20 09:05
拿到即期的英國《經濟學人》雜誌,先看目錄,噢,有一篇文章是寫大馬709大集會。
翻到這一頁,眼前出現幾團黑墨,當場啞然失笑。
原來,文章的幾段文字,已經用馬克筆塗黑,特別顯眼,額外引人注目。
訂閱外國雜誌的人都知道,這是當局的“安全”措施,一些不想讓人看到的內容,或是圖片,經常就被如此塗鴉。
有雜誌癖的讀者會很不高興,好端端的一本雜誌,就這樣被污了。
有時候,塗黑部份,正好是雜誌封面;後果如同一個輪廓和五官姣好的女士,臉上生了一顆大痣,令人遺憾不已。
我不算雜誌癖,沒有這種受傷害的感覺;不過,一看到任何被塗黑的部份,會更加勾起好奇心,要用盡一切辦法,探索被塗黑的部份,究竟隱藏了甚麼機密。
如果墨汁塗得不夠厚,可以透過強烈的光線,朦朧的找回這些失落的部份;如果不怕損壞紙張,可以用美容的溶劑,洗去黑墨。
最簡單的方法,上網找出真相。總有一種方法可以得逞,心中油然產生一股快感,彷如挑戰禁區,突破界限得到的一種精神勝利。
但是,往往一看內容,卻是悵然若失,大部份被塗的文字或圖片,內容不過爾爾,即不是甚麼石破天驚的秘密,也不是性感勾魂的艷照。
就好像這一期的《經濟學人》,被塗黑的部份,大約是指警方的行動過火,事件中死了一人。
當然不是秘密。以眾多709的相關報導,尤其是網上流傳的來比較,屬於溫和水平。
而以《經濟學人》讀者的分辨水平,以及取得訊息的主動能力,即使不塗黑,讀了也不會影響他們原有的判斷。
既然根本不必要,為何又愛做這種徒勞無功,還引起反效果的事?
同樣的動作,反映在對報章的監督,對顏色的敏感,對非政府組織的抨擊,對集會的忌諱……。
塗黑外國雜誌,讓讀者更加懷疑真相;限制報章自由報導,讓人民更加相信謠言和網絡片面之詞;對顏色太敏感,人們反而故意穿黃衣;對集會施壓,讓群眾更加同情集會,上街挑戰禁令。
如果當局有充份的信心,足夠的安全感,不至如此。
時代改變了,思維解放了,政治人物和官員卻抱著以前的思想,堅持過去的做法,難免碰壁。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歐陽文風‧窮人,富國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54

2011-07-18 19:02
你可以說美國是一個富裕的國家,可是說美國富裕,不等於每一個美國人都有錢幸福。美國還是有不少窮人,貧富懸殊的問題在美國其實愈來愈嚴重。
美國福利政策不壞,人老了沒錢,不是大問題,國家會照顧你。但前提是,你不能有病。美國醫療科技第一流,醫院像大飯店,但如果沒有醫療保險,還未病死就被醫藥費嚇死。換言之,人老了,有病,又沒錢,在美國是最不幸的一件事。
美國最近有一個人,叫威榮(Verone),今年59歲。他在可口可樂公司擔任了17年的運貨員。3年前,經濟不景而失業。他再找到一份運貨工作。不久,公司又裁員,他再丟工作。後來,他在便利店找到一份打雜的工作。可是畢竟年紀大了,又有關節炎,行動不便,不能搬太重的東西,站太久也不行,彎腰也不可以,結果連這份工也做不成。學歷不高,又有病痛在身,59歲的人能夠做甚麼?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後來又發現胸口長了一顆瘤。沒有工作,沒有醫療保險,醫藥費生活費,全靠自己,他一週吃的藥,恐怕比他一個月的三餐還貴。最後連房子也賣了,但還是解決不了問題。最後連租金也付不了,幾乎就要住宿街頭。
結果,他在極端痛苦的情況之下,終於想到一個方法解決困境。
他到一家銀行去,給員工遞上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打鎗,我要一元,還有醫療”。他沒有鎗,也沒有刀,就站在那裡,等員工報警捉人。
警察來了。打搶銀行必須坐牢,不論你打搶一億還是一元,也不管你打搶成功或失敗。
他終於坐牢。不過,他至少不必住宿街頭,又解決了三餐,在牢裡還有免費醫療。
這起事件,給很多美國人帶來不小震撼。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為何竟令一個一生奉公守法的老人,最後要出此一策以求生?這個國家肯定出了問題。
更諷刺的是,最近紐約有人在自動提款機領了400美元後,忘了拿收據,被後來的顧客檢到。一看之後,不得了,拿了400元,餘款竟高到9千986萬4千731元9角4分。這可是億萬富翁!結果這顧客把收據交送給財務花邊新聞的網站發表,轟動一時。
有人的現鈔可以多得如此驚人,有人卻窮得必須坐牢以求生。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國家?很多富人和共和黨人,還嚷著要給富人減稅,政府的節約政策只向窮人的福利政策開刀!(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歐陽文風‧自由撰稿人)

王健壯‧英國也出了一個伍華德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55

2011-07-18 19:07
35年前,剛從牛津大學畢業的戴維斯(Nick Davies)本來計劃到拉丁美洲去打游擊搞革命,想要以推翻獨裁政權當作他的人生志業;但好萊塢的一部電影卻改變了他的決定,也改變了他的一生。
這部電影就是All the President’s Men(大陰謀),兩位《華盛頓郵報》記者因為揭發水門醜聞,最後逼得尼遜總統辭職下台;戴維斯在多年後回憶說:“原來要扳倒一個政府,並不一定非要跑到墨西哥或者學西班牙文”,筆桿子也可以推翻政權。
戴維斯於是決定放棄浪漫的革命夢,選擇當記者。35年的新聞生涯,不但讓他贏得了“英國現存最偉大調查記者”的稱號,許多人更因為他揭發《世界新聞報》的竊聽醜聞,形容他是英國版的伍華德與伯恩斯坦;當年他的偶像扳倒了一個總統,戴維斯現在也扳倒了一家報紙,甚至很可能扳倒一個媒體帝國。
戴維斯揭發竊聽醜聞,跟伍華德等人揭發水門醜聞,確有許多相像之處。水門案剛爆發時,華府記者都以闖空門的竊案新聞視之,祇有《華郵》持續追蹤報導,也祇有伍華德與伯恩斯坦認為其中必有蹊蹺。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們不是在自由派的《華郵》當記者,如果沒有報社老闆與總編輯的信任與支持,水門醜聞很可能早就以懸案草草收場。
戴維斯像伍華德一樣幸運,也是因為在中間偏左的《衛報》當記者,也有一位一直支持他的總編輯羅斯布瑞吉(Alan Rusbridger),才讓他在5年調查採訪期間,不受政治壓力、梅鐸集團威嚇與同業抵制的影響,最後終於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揭發了竊聽醜聞內幕。
另一點相像的是,《華郵》報導水門醜聞時是孤軍奮戰,其他媒體並未跟進,連《紐約時報》最初也不重視;同業對水門案的冷漠,曾讓《華郵》老闆也忍不住質疑:“如果這條新聞真像你們講的那麼天大地大,其他媒體都跑到哪去了?”
戴維斯的處境也一樣,艦隊街同業除《衛報》的姊妹報《觀察家報》與《獨立報》偶有聲援外,其他媒體不但“安靜得像墳墓一樣”,還動輒引述反《衛報》人士的話來打擊《衛報》。
而且,英國是全世界最大的小報王國,每家報紙幾乎都有竊聽電話、雇用偵探與賄賂警察的前科,艦隊街因此一向有“狗不咬狗”的傳統,狗如果咬狗,結果必然是傷人也傷己。更何況,艦隊街早已被梅鐸帝國攻陷,除了《衛報》,誰敢像大衛一樣挑戰巨人歌利亞?
《衛報》雖是英國最有影響力的質報,但發行量祇有二、三十萬份,大約是《世界新聞報》的十分之一:也因為報份少到尚不及《世界新聞》的尾數,在《衛報》追蹤竊聽醜聞那幾年,不但梅鐸集團不以為意,連西敏寺的政客也冷漠以對,直到戴維斯日前揭發《世界新聞報》冷血竊聽被謀殺少女的手機簡訊後,20多萬份的《衛報》才終於擊垮了兩百多萬份的《世界新聞報》,艦隊街的同業紛紛驚醒跟進,西敏寺政客也找回了他們的脊椎骨,不分朝野集體譴責讓他們恐懼多年的梅鐸老大哥。
更諷刺的是,戴維斯雖然沒得到英國同業的聲援,卻在他調查陷入低潮時,意外得到了來自大西洋對岸同業的聲援。《紐時》在竊聽醜聞爆發後,派了3位記者到倫敦跨洋採訪,並在去年底揭發卡梅倫首相的親信庫爾森(Andy Coulson),在他當《世界新聞報》總編輯任內,知悉並且授權竊聽電話,才讓竊聽從媒體醜聞向上發展成政治醜聞,也逼得一直保持沉默的卡梅倫不得不公開坦承錯誤,並且下令徹查。
“真實比虛構更離奇”,馬可吐溫講的這句話在水門醜聞中得到印證,在竊聽醜聞中更是如此。可以預料的是,戴維斯與《衛報》的故事,也會像伍華德與《華郵》的故事一樣,將來會出書也會搬上銀幕;水門醜聞改寫了美國政治史與新聞史,竊聽醜聞對英國當然也會有同樣的效果。
但伍華德曾經啟發過像戴維斯那樣的年輕人,在報業蕭條的年代中,有哪個年輕人會在看完戴維斯的故事後,也做出像他當年一樣的抉擇?
【熱點新聞:英報竊聽風暴】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王健壯‧台灣資深報人)

南方朔‧台人口問題撲面而來!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69

2011-07-19 19:05
前陣子台灣爆發塑化劑風暴,由於塑化劑裡最主要的成份“鄰苯二甲酸二酯”(DEHP)這種成份有環境荷爾蒙的特性,會干擾到人的內分泌系統,造成男孩的性發育遲緩及將來不育,小孩則容易乳房早熟和有子宮腫瘤等。因此風暴發生時,衍生出另一個題目,就是台灣的人口問題。
有些父母指出,由於在懷孕期間吃了很多有塑化劑的食品,小孩出生後,又給小孩吃了許多含有塑化劑的營養劑,因此擔心自己的小孩將來會不孕,斷了他們家的後代。有醫界人士表示,塑化劑用了二、三十年,可能就是台灣人口出現負成長的原因之一。塑化劑這個炸彈,已衍生出台灣生育率偏低,新生嬰兒無法彌補老年人口減少,使得台灣人口的絕對數量日益降低,就長期而言,會造成台灣的滅種!
將塑化劑問題無限上綱到“滅種亡台”這種說法,或許有點誇大。不過自塑化劑之後,台灣人無疑對人口問題變得更加警覺。
“人口老化”及“少子化”是一個問題的兩面。當年輕人口無法增加,人口自然會趨於老化,新生人口無法增加,當然起因於少子。
台灣大學名譽教授呂鴻基表示,據他和婦產科醫師的瞭解推估,現在台灣1年平均有30萬到50萬個胎兒被拿掉。官方正式數據雖沒有30萬到50萬那麼多,而是23萬,但台灣的地下墮胎相當普遍,如果也加進去,縱使沒有50萬,至少當有30萬。現在遲婚、不婚,和不願懷孕相當普遍,再加上如此大量的墮胎,新生人口快速減少,怪不得人口有負成長之虞。在以前,新生兒童明顯增加的時代,婦產科醫院、照顧兒童的安親班和幼稚園都蓬勃發展,兒童產業也欣欣向榮。而今這些全都日趨蕭條,人口持續降低,在可見的未來,小學、中學和大學也必然過剩。
新生嬰兒日益減少的原因很多,塑化劑可能是原因之一,社會上不婚、晚婚、拒絕懷孕,縱使懷孕也要拿掉,這些都是社會經濟的原因,現在女性進入職場,在工作壓力下耽誤了結婚生產的時間,這也是高齡產婦愈來愈多的原因;此外社會所得差距日益擴大,育兒成本增加的速度超過所得成長的速度,許多人都預估到未來一代必然會更加受苦,生育又有甚麼意義?人生短暫,只管自己,管不到下一代,這種心情早已瀰漫。這都強化了“少子化”的趨勢。
由於沒有新生人口出來彌補,人口老化當然日益嚴重。在人口學上,15歲到65歲被定為生產人口,65歲以上則被定為非生產人口,需要被扶養,這兩種人口的比例稱為“扶老比”,台灣現在的扶老比為7比1,11年後將成為4比1,再11年後將成為2比1。屆時這將成為一種不可能維持的體制,只得用赤字預算來挹注老人的醫療及福利支出,但今天的台灣,估計它的財政債務已相當於一年GDP,將來幾乎不再有舉債空間,如何為超高齡社會的到來預估準備,的確成了比政治更可怕的難題。
“少子化”及“人口老化”是近代新興的課題,在亞洲方面,日本是第一個碰到這些問題的國家。日本國力衰退,社會價值空洞,國家財政早已難以為繼,企業也早已沒有競爭力,這都和“少子化”及“人口老化”有密切關係,而台灣在經濟上並沒有日本那麼多籌碼,再過20年左右,當人口總量減少,工作人口擔不起老年人口的花費,屆時整個社會即難免出現天驚地變的巨大變化。
2006年,德國學者荀馬赫(Frank Schirrmacher)率先提出“少子化”的議題,對全球造成極大衝擊,新生嬰兒減少,社會急速老化,經濟問題和社會問題必將崛起。這個問題目前已迎面撲來,有學者指出,將來在亞洲,中國大陸的這個問題也將很快發生。新生人口降低造成的“少子化”,以及人口上的無法新陳代謝,荀馬赫表示,新生兒童供給的不足,“比石油的匱乏更激烈,更絕望”,這個問題,我們看日本的停滯都可知道它嚴重的程度了!
【熱點新聞:台灣塑化劑風波】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南方朔‧台灣著名時事評論人)

梁文道‧硬幣的兩面:炫富與仇富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84

2011-07-20 18:39
雖然“炫富”好像是最近幾年才開始流行起來的新名詞,但是,它指涉的那些行為與現象卻十分古老。古老到打從有富人開始,便有了種種利用財富去區分人我之別的做法。今天大家去意大利膜拜文藝復興的大師傑作,其實就是在欣賞當時意大利富商和權貴炫富的結果。儘管炫富的歷史悠長,地理上分佈延廣,可是不同時代不同社會的炫富,還是有著不太一樣的意義。例如南太平洋各大群島上那著名的“誇富宴”(potlatch),請客吃飯請到了傾家蕩產、自毀珍財的地步,表面上看費人思量不可理喻,但人類學家卻解讀出一種社會關係的獨特建構。
那麼,今天中國的炫富又有沒有它獨特的形式和意義呢?就拿名噪一時的郭美美來說吧,她炫耀財富的辦法就是把自己擁有的名貴財貨一一拍照上網,秀給她不認識的網民看,結果引來公憤,意外追究出中國慈善團體到底有沒有浪費公眾捐款的討論。但我仍然對這件事本身感到好奇,難道郭美美之前完全料想不到群眾的反應?難道她不知道今日一般網民對於炫富的反感?
一方面是少數人越來越肆無忌憚地消費,並且以消費去展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另一方面則是大眾對富裕階層的日益仇恨,動輒便在網上謾罵一切稍微有點好日子過的精英。一方面是炫富,另一方面是仇富,這便是當前中國式炫富的最大特色了。請恕我孤陋寡聞,在此之前,我還真不曾聽說有哪一個社會是以激起反感和怒火為目標的。
當然,這也不是2011年才有的新鮮事。幾年前,經濟學家茅於軾先生和史學家薛湧先生關於該不該“替富人說話”的討論,就是建立在這樣的社會背景和集體情緒之上。但這些討論始終沒有告訴我們,像郭美美這種人為甚麼在明知仇富情緒十分普遍的狀況下,還要在鏡頭前擺出一副相當陶醉的表情?更不可思議的是,許多在網上炫耀過財富的“富人”根本只不過是假富人,他們的身家和那些仇恨富人的百姓相去不遠,說不定他們也曾有過仇富的情緒。為甚麼他們要在人肉搜索這麼發達的時代冒險裝作有錢人?
沒錯,今天在中國炫富是有風險的。當官的戴上一隻名表,就有丟官的機會;駕駛一輛拉風好車滿街轉的,就會面對被人劃花車皮的可能。可是,這一點也不可能減去中國人對“奢華”的迷戀,這兩個字成了所有時尚雜誌與高級消費品廣告中最常見的字眼。即使某些喜好炫耀性消費的人常把“錢不是問題”掛在嘴上,但他們的消費方式卻顯示出錢才是最根本的問題。在這個如此敵視富人的社會裡頭,我們流行為了花錢而花錢的消費。
很有可能,仇富與炫富這兩個各走極端的傾向,是同一種心理焦慮的兩種表現,正如一塊硬幣的兩面。英國流行病學專家理查德.威爾金森和凱特.皮克特在他們那本廣受好評的《不平等的痛苦》中提到:“伴隨著焦慮水平的上升,自戀也隨之上升,二者擁有共同的根源。它們都是由所謂的社會評價威脅的增加引起的。”簡單地說,“社會評價威脅”是一種身份焦慮,把自己的尊嚴完全建立在其他人的評價之上,一天到晚就在擔心人家瞧不起自己。根據這兩位學者的比較研究,他們發現,一個社會越是不平等,其成員就越是憂慮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在一個極端不平等的社會裡面,大家既會用消費來增加自信,想讓他人看得起自己;也會因為在炫耀性消費面前自慚形穢,覺得自己被人貶低賤視。
這批炫富者其實就是一群很沒有自信心的可憐人,就和大部份仇富的人一樣可憐,大家都不能把尊嚴安放在更堅實的基礎之上,只能仰仗他人的臉色和目光來判斷自己的身份。因為這個國家的發展拉大了不平等的趨勢,貧富日益懸殊;更因為這個國家本來就有“社會評價威脅”的肥沃土壤,無論何時都要講究“你是甚麼級別”“你是甚麼身份”。級別高的人可以在災難現場先走一步,沒有身份的人就活該在醫院門口排上好幾天的隊。所以,郭美美要給大家來看她美美的照片來滿足她對信心的需要(乃至於可以不計後果);我們則喜歡盲人腳底按摩師稱呼我們為“領導”,過一小時有身份之人的癮。(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梁文道‧香港牛棚書院院長)

Saturday, July 16, 2011

Malaysia XI 3 Liverpool 6: Adam opens his account as Reds earn thrilling friendly win

By DOMINIC KING
Last updated at 1:00 PM on 16th July 2011

David Ngog has spent the summer batting away answers about his future so there was a fitting symmetry that the Liverpool striker posed a few questions of his own in Malaysia.
Both Sunderland and Aston Villa have debated the merits of taking the Frenchman away from Anfield in recent months and had Steve Bruce not baulked at Liverpool’s asking price in June, Ngog would not have been on this tour of South East Asia.
But he is here and made everyone sit up and take notice with a lively 45-minute cameo that produced two goals and provided Kenny Dalglish with a reminder that he might not have to spend to find good back up for Andy Carroll.

Opening salvo: Charlie Adam (left) celebrates scoring Liverpool's first goal
Ngog’s double, which was squeezed in between Charlie Adam’s penalty, a brace for Maxi Rodriguez and a late blast from Dirk Kuyt, was the highlight of an entertaining 6-3 victory in Kuala Lumpur, played out in front of an 84,000 crowd that embodied the word ‘hysteria’.
If his first on 69 minutes was slightly fortuitous – he was the beneficiary of a breakdown in communications in the Malaysian defence – there was nothing lucky about his second which arrived 60 seconds later, as he unleashed a powerful drive that fizzed into the top corner.
With Liverpool’s squad top heavy following the arrivals of Stewart Downing, Adam and Jordan Henderson, Dalglish will be looking to offload a number of his squad but Ngog may earn himself a reprieve should he continue in this manner.

Evasive: Liverpool's Jay Spearing attempts to avoid the challenge of Mahalli Jasuli
While this was nothing other than a training exercise for Liverpool, the Malaysians were taking things a good deal more seriously and were determined to showcase their abilities better than they had done against Arsenal on Wednesday.
If they were effortlessly brushed aside by Arsene Wenger’s men, the constant scurrying and harrying they performed during the opening 45 minutes was admirable and it enabled them to go on in all square at the break.
Liverpool had looked set to saunter to victory when Adam converted a twice-taken, rather generously awarded penalty, sending Malaysia’s keeper Mohd Nasril Mat Nourdin the wrong way in the 23rd minute after Andy Carroll had been brought down.

Level pegging: Malaysia's Shario Rahim (left) celebrates scoring his side's equaliser against Liverpool
Adam impressed with his use of the ball and looks as if he won’t have any trouble adjusting from life after Blackpool, while there was encouragement to be taken from the display of Joe Cole, who was caught on TV before the game cheerily greeting a Malaysian dignitary with the words 'Alright, Bruv.'
But that did not deter Malaysia and they responded with a terrific goal of their own just before the break captain Shafiq Rahim curling a free-kick that arced away from Brad Jones before nestling in the roof of the net.
Thoughts that Malaysia would pull off a famous victory, however, were dashed after the break. Liverpool fielded a completely new line-up and went through the gears to put their opponents to the sword.

Well-backed: Liverpool fans were out in force for their friendly against a Malaysia XI
Ngog set the wheels in motion, Rodriguez made sure of victory before two goals from Mohd Safee Mohd Sali thrilled the local crowd. Any chance of an equaliser, though, was snuffed out in injury time as Rodriguez headed Kuyt’s cross in.
Kuyt completed the scoring and ended a successful stay in Kuala Lumpur, blasting in from eight yards just before the final whistle. Liverpool now head to Singapore for a training camp before returning to Europe to step up their preparations for the new Barclays Premier League campaign.
LIVERPOOL (first half): Jones: Flanagan, Carragher, Agger, Robinson: Coady, Spearing, Adam, Meireles: Cole, Carroll.
LIVERPOOL (second half): Gulacsi (Hansen 70mins): Kelly, Kyrgiakos, Wilson, Insua: Shelvey, Poulsen: Kuyt, Aquilani, Rodriguez: Ngog.


Read more: http://www.dailymail.co.uk/sport/football/article-2015410/Malaysia-XI-3-Liverpool-6-Adam-opens-account-Reds-earn-thrilling-friendly-win.html#ixzz1SHDOpsc4

凌国文: 英女王幽了纳吉一默

http://lengkekmun.blogspot.com/2011/07/blog-post_15.html

FRIDAY, JULY 15, 2011

英女王幽了纳吉一默
我们都知道纳吉很怕黄色,对于穿黄衣者,就如《中国报》头条所写的:“见一个,捉一个!”

可是命运就是专爱挑你的死穴来开玩笑。
镇压黄潮的暴行成为国际新闻后,形象受损的纳吉从马来西亚飞到英国,原以为觐见英女王,拍张美美的照片登上外国媒体宣扬一下正面形象。谁知女王陛下好选不选,偏偏选中一件颜色很够力Bersih的套装来接见鸡哥夫妇!

不得不佩服英国人的黑色(黄色?)幽默。
菩萨低眉,也可以金刚怒目。
鸡哥,你吹咩?哈哈哈哈哈哈!

林冠英‧風花雪月vs.不見天日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34

2011-07-15 19:22
過去一個星期忙著陪同州元首封賜有功人士。其中,最讓媒體“關注”的,莫過於州元首封賜榜上名列榜首的全國總警長依斯邁奧瑪。無獨有偶,州元首誕辰也落在709這個“敏感時刻”。
週二總警長領取勳銜那天,依據禮儀,我也得陪同總警長及州元首用餐。雖然對幾天前的事件意見不同,但大家很有默契地避開敏感地帶,風花雪月談檳城的美景美食,尤其是古跡,讓這頓原本有點壓力的茶點圓滿結束。
席間,檳州總警長阿育提及檳城有間警局是全國最老的,已有204年歷史。這引起我的注意,於是我向全國總警長建議:既然喬治市已獲得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城,那也應有一間有歷史價值的古跡警局作賣點。
遠的不說,土庫街消防局正是英殖民時代的產物。今天它依然屹立原地、扮演著救火先峰的角色,而其意義卻是其他簇新、先進消防局所望塵莫及的。既然消拯局有建築具古跡特色,那檳城的警局是時候研究研究了。
說是“風花雪月”,但我依然期盼總警長可呈上建議書,讓警局也具古跡味道。
雖然封賜儀式有點冗長,但封賜威省市局的6名清溝英雄前後,卻讓我難忘。威省市長麥慕娜告訴我,封賜禮那天,她竟然找不到她的同事。
她說,“平時他們穿制服,我老遠就找到他們,今天他們穿上筆挺西裝,我也認不出他們了。”
後來,她在市局秘書協助下,才終於找到6名剛領勳的清道夫,齊齊合照、接受記者訪問。
原以為已是“舊聞”,但翻看報章,媒體依然對清道夫受封大篇幅報導。除了接到公眾道賀州政府封賜低階員工外,市局的工頭,也寫了很長的感謝簡訊,表示他此生從未想過有機會登上受封殿堂,接受這等的榮耀。
是的,勳銜過去都是權貴階級的專用品。民聯上台後,要把檳城從“垃圾之州”轉成“重新擦亮的珍珠”,去年無意中看到報章刊登一張清道夫全身浸在污水中清理垃圾的照片,讓我震撼不已,就萌起給他們獎勵的念頭。
除了政府發給的獎金及獎勵之外,很慶幸的是,州元首也二話不說就批准了,清溝英雄才能夠成為大家的焦點。
他們雖然受教育程度不高,工作環境惡劣,每天在不見天日的深溝中工作,但是他們的辛苦,政府不只看得到,還特別嘉賞。同是一批員工,他們現在對主管說,“以後有需要的地方,儘管找我,不用等明天,我立刻來清理!”
難怪前幾天我在小巷喝咖啡時,有一對年輕的怡保夫婦對我說,“林冠英,我們搬來檳城住了。這裡環境清潔、有制度,最重要是,我們好像去了另一個更好的國家”。
清道夫工作心態的轉變,只因他們的貢獻獲得政府和社會的肯定。印象最深的,是他們告訴我“想不到我們在不見天日的環境工作,你也看到我們。”
原來,只要給予肯定和尊重,你就會贏得一切的支持和援助。(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林冠英‧檳州首席部長)

歐陽文風‧因太愛這個國家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09

2011-07-14 19:06
7月9日,我人在紐約,參加紐約的一場集會,支持一個乾乾淨淨的選舉。
7月9日那天,我在紐約的朋友約我去遊山玩水,我說我不去,我要參加黃色的集會,我要去曼哈頓上街遊行。
他問遊行為了甚麼?
我說:一個乾淨的選舉。
他問:就是這麼簡單?
我說:就是如此簡單!
他覺得太不可思議。
我不會怪他,他不是馬來西亞人。二十幾歲的白人,只聽過美國政府如何逼害黑人和民權運動,但那是歷史。他不能想像21世紀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
那一天,我們在大馬駐紐約領事館大廈前唱國歌,還有Rasa Sayang,至少120人,我們的黃衣特別引人注目。那一天,我很驕傲自己是馬來西亞人。
那一天,我們從大馬駐紐約領事館遊行到聯合國大廈,站在路旁,高舉馬來西亞的國旗。那天風大,馬來西亞的國旗在紐約的天空使勁飄揚;炎陽高照,就像我們的心一樣熾熱!
路過的車子不斷鳴笛,給我們打氣,給我們支持。因為,有誰不要一個乾乾淨淨又清清潔潔的選舉?有誰不希望大家生活得好,快快樂樂?
那一天,是我這一生身為馬來西亞人最驕傲的日子!
7月9日,2011年,我會永遠記得。
紐約沒有催淚彈。但在催淚彈之前,我們已經哭過,只因為我們太愛這個國家。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歐陽文風‧自由撰稿人)

Thursday, July 14, 2011

鄭丁賢‧709兩個面譜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089

2011-07-13 09:05
凱里
比起呱呱呱依布拉欣,凱里有面子多了。
709運動,凱里沒有採取呱呱呱的做法,他沒有說用鮮血對抗或保衛甚麼的。
但是,他有政治嗅覺。他知道,在這場重要的社會運動中,如果他沒有任何行動,就要面對淘汰出局。
於是,他找了一個理由:“因為反對非法集會,而主辦非法集會”。
他說,他不反對乾淨選舉,但他反對淨選盟;他不反對集會,但反對非法集會;他決定帶領巫青團,以“愛國”名義,進行反集會的集會。
ok,沒有人真正瞭解他的意思;然而,他的辯證法還滿可愛的,所以,人們也沒有反對凱里的理由。
國家元首發出聲明後,凱里宣佈取消“愛國”集會;然而,或許是他的名字被列入不准進入吉隆坡的91人名單,讓他非常不爽,而又恢復原來計劃。
當天,他的隊伍人數不多,大約就三幾百人,不過,面對水砲和催淚彈,凱里沒有退縮,後來還被逮捕。
比起呱呱呱,他贏得了一些掌聲;隔天,還獲得納吉公開讚揚。
他沒有被衝昏腦袋,還“更正”納吉說法,否認是在納吉或巫統指示下而遊行集會。
凱里還準備和淨選盟會談,討論如何共同改善選舉。比起很多人,他更加瞭解社會轉型來臨,也更有策略來應付轉型。
當然,他需要的是一個空間和機會。
x x x
沙末伯(Pak Samad)
以前,多次見到沙末賽益;瘦小的個子,超乎比例的鬍鬚,肩上掛一個布袋,腳上拖著一雙拖鞋;很難把眼前這位先生,和“國家文學家”的銜頭連接。
他經常出席各種文化和政治講座,但是,通常都是旁觀者,就靜靜的坐在一旁,不時挽一挽鬍鬚,聽別人說話。
看不出他的政治立場,或者,他並沒有特定,或是預設的政治立場;然而,看得出他關心社會。
709運動,他也出現了,但是,並不是領導者……,直到他朗誦了那首自創詩Unggun Bersih《聖潔的火》。
因為這首詩,他被警方傳召。
效果是,他受到很大激勵;引述他的話:“原來,文學有這麼大的力量”。
從那一刻起,他走到了淨選盟運動的台前,很多原先沒有政治立場的人們,跟著他的步伐。
而他們,只是關心社會的“旁觀者”。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鄭丁賢‧熟悉的陌生人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104

2011-07-14 09:05
鄰國電視訪談,結束前,要我用一句話總結709大集會。
“公民社會宣告降臨!”我回答。
倫敦政經學院(LSE)對“公民社會”(Civil Society)有簡明的定義:一群人因為共同的理想和價值觀,自願的組織和集合起來,追求彼此的共同目標。
再簡明的定義,也有點抽象,模糊。
用709的例子,大家更容易明白。
這天下午1點,30幾個人出現在武吉免登路上,其中一些人身穿黃衣。
走著,走著,在街邊觀望者,加入隊伍;在咖啡店喝茶的,加了進來;在商店前逛街的,也走入其中。
很快的,從原本的30幾人,成為300人的隊伍;來到蘇丹依斯邁路口,和另一支隊伍會合,增加到1千人。
隊伍走到半山芭路,已是數千人的陣容;加上幾個不同地點的人群,已是以萬人計。
吉隆坡之外,新加坡、台北、香港、悉尼、墨爾本、迪拜、倫敦、紐約、洛杉磯……,都有一群“熟悉的陌生人”,不約而同的現身。
他們都是自願而來,沒有任何物質上的報酬,反而要面對種種危險。
他們是為了改變選舉制度而來,也是為了自身和集體的權益而出現。
隊伍中,大部份人並不認識對方,然而,彼此之間,卻有一種熟悉感,知道對方想些甚麼,準備做甚麼,追求些甚麼。
當隊伍遇到阻攔時,群眾守望相助,傳遞水、鹽巴、毛巾等等;在被驅逐時,大家互相扶持。
這些人,是公民社會的一分子。
他們追求個人的自由,公民的權益,不願意受到國家政權的過度約束;他們未必加入政黨,但是,他們關心政治。
他們認為,在5年一次的投票之外,公民還有其它表達意願,參與政治的管道,包括集會和遊行。
709這一天,人們見證了公民社會的成形,以及它所發揮的力量。
在大馬,公民社會將是國陣和民聯之外的第三股政治力量。
哪一方能夠取得公民社會的認同和支持,就能夠贏得未來。
然而,執政黨習慣了本身高高在上的視角,也安逸於權力的擁有,而失去了敏感度,忽略了公民社會時代已經降臨。
一旦驚覺受到挑戰,當局又錯誤的把它定調為反對黨的旁支外圍,或是被反對黨所利用,而採取對抗的姿態。
結果,勢必把公民社會的成員,推向另一方。
正視公民社會的力量,接納它的存在,學習與之妥協共處,是執政黨今後唯一的道路。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Tuesday, July 12, 2011

孤身背对镇暴队图片网络暴红 安妮婆婆:我年轻什么都没做

http://www.malaysiakini.com/news/169675

709净选盟集会已过,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集会者亲身参与及拍摄的短片及照片。有人潮汹涌的、有警方暴力的、有温馨感动的,但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穿黄衣、持白菊、浑身湿透的银发婆婆的照片,深深地烙刻在所有人的心中。

有人说这张照片一图胜千言,婆婆脸上的痛苦,身上的黄衣与头上的银发,配以全副武装镇暴队与水炮车的照片背景,已足可概括整场709公民集会。

网络上很快有人把这名安妮婆婆(Aunty Anne)封为“大马自由女神”,面子书上更有人为她开设专页,更在不日之间获得1万6000余名网民“说赞”。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其实就在备受争议的“同善医院事故”之时。

医院大路前独自背对镇暴队

拍下这张令万人“惊艳”照片的摄影人邓德兴(Hugo Teng)告诉《当今大马》,他是在警方闯进医院捉人,从医院逃往对面马路的万能大厦前,刚好看到安妮婆婆独自背对镇暴队与水炮车这一幕。

“我本来想跑到华人接生院,当我要攀越医院的篱笆时,看到警察冲进医院捉人,于是我就改变计划要跑到对面的万能大厦。”

“刚好在我跑到马路的中间时,看到一个婆婆孤军作战,一个人面对整队警员,我顿时觉得很有感觉。”

“过后,警方开始射水炮,婆婆顶不住了,转身背对他们。”

就在这一刻,邓德兴用他的“傻瓜相机”,拍下后来在网络上疯传的照片。

“其实我之前已经留意到这名婆婆,因为老人家出席集会,总是特别的抢眼,所以后来网络上才会出现那么多张她的照片。”

“游行因他们取走我自由”

事实上,《当今大马》在上周六做现场滚动报道时,也已发现并访问这名格外引人注目的安妮婆婆。

她是一名退休公务员。在受访时,她说:“我老了,但是我还是来游行,因为他们取走了我的自由。我现在甚至不能够穿黄衣。”

“我年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我在教育界服务,必须忍气吞声,因为这是我的饭碗。”

首次以公民身份参与集会

邓德兴与安妮婆婆一样,之前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未能亲身参与集会、游行或示威。他曾是《东方日报》的摄影记者,尽管采访集会示威多次,但709集会是他首次以公民身份参与。

“我还是会怕的,”他说,“但这跟我以媒体身份所看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参入人群,第一次没有戴记者证采访。我有害怕的感觉,我隔一日其实有一份工作,我担心我会被捕,然后耽误了工作。”

“我到了集会现场后,本来还与一些前同行在一起,但我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我走入人群。”

现年31岁的邓德兴目前是一名自由工作者,他说,以前他以记者身份采访集会时,不会看到警方就会想要逃,只有以集会者身份亲身参与,才有这种深刻的体会。

但是,邓德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参与的集会,竟然让他与安妮婆婆般,成为网络上红人。

血迹斑斑只因跌脚车所致

邓德兴出席集会时血迹斑斑,许多人以为他是被警方暴打所致,但却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他是因为离开家门,出席集会时翻了脚车,才跌到满脸是血。

但他不放弃出席集会的念头,回到家中叫他的女友载送他到轻快铁站,以搭轻快铁到集会地点。

“当我在路上走时,已经有很多人问我是否给警察打。一些前同行问我是否要帮我写新闻,但我一直澄清,我是自己跌脚车弄伤的。”

“后来一名《当今大马》女记者问我,是否可替我拍照,我说‘可以’,但我却忘了向她澄清我并非被殴打,没料到这张照片马上就在网络上传开。”

“人潮疏散后,我走到武吉免登打算乘双轨火车回家。一名马来青年就走向我说‘我在《当今大马》看到你的照片’,并要求跟我合照。”

一张安妮婆婆的照片让他爆红,面子书朋友从600余人激增至1500余人,但这场“美丽的误会”却又让他哭笑不得。

谈至此,邓德兴感叹,网络的力量与影响力确实无远弗届,任何资讯只要一经流传,就足可掀起雪球效应。

鄭丁賢‧709的兩個人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075

2011-07-12 09:01













709的出現者:黃阿姨
住在吉隆坡外圍地區的黃阿姨,今年已經65歲。
709當天,她穿上黃色T恤,一早就搭乘巴士,準備進城。
巴士開到中央醫院附近,就被阻攔。
她只好下車;這裡距離市中心,大概還有10公里遠。
她一路步行,走著,走著……。模擬她的行程,應該是沿著林蔭的彭亨路,走到馬來區甘榜峇魯,進入熱鬧市集的秋傑路。
過了秋傑路,是繁榮的蘇丹依斯邁路金融區;穿過小路,來到小印度。
經過幾條主要道路,跨過高架橋,黃阿姨走過Masjid Jamek,往國家回教堂的方向繼續走。
在大地宏圖大廈附近,她被警察攔了下來。
警察問她為何穿上黃色T恤,她回問:“為甚麼不能穿黃色?”
她繼續前進,終於在午後時間,和人群會合。
黃阿姨不是經驗老道的街道戰士,她缺乏經驗,缺少準備。
她的行裝太過簡單,只有一個小腰包;沒有毛巾、沒有水、沒有鹽巴、沒有護目鏡。
她走累了,行動緩慢,更跑不動。
當水柱射過來時,她毫無抵擋的裝備,全身濕透,週身刺痛;當催淚彈落下,濃煙嗆鼻,呼吸困難。
但是,她堅持握著手上那一束別人遞過來的菊花。
直到集會結束,黃阿姨拖著濕透和累透的身體,走一段很長的路,坐上巴士,回家。
她自己不知道,隔天,她一人身影,站在鎮暴隊前的照片,已經流傳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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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未出現者:依布拉欣阿里依布拉欣阿里說,他要以鮮血對抗淨選盟,保衛???(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要保衛甚麼)。
他要發動1萬5千名土權分子,在709走上街頭。
他要封鎖檳城大橋,任何人都別想通過。
他警告華人,709留在家裡,最好囤積一些糧食。
他說,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噢,他說了很多次,看來,他的極限就是沒有極限)。
709的緊張氣氛,很大部份來自依布拉欣;很多人被他嚇到,有點害怕。
709前夕,他說土權沒有拿到准證,所以不遊行了。
然後,他告訴大家,他的內政部長――老婆大人,不准他709出門;所以,他必須留在家裡(這和他給予華人的“勸告”很一致)。
他呼吁他的土權朋友,709踴躍前往帝帝皇沙公園“散步”,展示力量。
當天,記者在公園找喲找,找到20到30位他的朋友。太陽底下,大家意興闌珊,很沒趣。
記者聯絡上依布拉欣,他說,他生病了。
他應該是鬱悶成疾了。青蛙把肚子吹得那麼大,呱呱呱,結果竟然爆破了肚皮,哈哈哈!

Thursday, July 7, 2011

鄭丁賢‧退一步,海闊天空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016

2011-07-07 09:05
別攘了,就回到首相納吉的建議,開放體育場吧!
拋開枝枝節節,體育場內的集會,可以海闊天空。
過去,執政黨領袖們,包括首相納吉,都曾經提出以體育場集會,取代街頭遊行。
只是,幾年下來,都沒有實現的機會。
如果這早已是國陣政府推動的民主進程,就讓人們有機會見證它的落實。
一旦政府實現了承諾,而淨選盟讓了一步,大馬民主就可以跨進一步。
而其它渾水摸魚的角色,譬如土權依布拉欣阿里,要他們沒有插足鬧事的空間。
如果人們支持淨選盟的號召,或者想要瞭解它的訴求,可以帶著平和的心情,來到體育館,參與集會。
如果不支持淨選盟,那也沒問題;一群人在體育館內集會,沒有對他人構成任何威脅。
至於其它諸多理由,包括擔心影響商家做生意,害怕引發騷亂等,如今也沒有擔心害怕的必要。
月前到鄰國觀察大選,讓我對如是集會,留下深刻印象。群眾大會,不管是執政黨或反對黨,都只限於體育館內舉行。
人們可以選擇開車或乘地鐵,前往體育館;不管是怎麼去,就是要確保你一路平安,順利抵達。
進入地鐵站,工作人員會引導乘客路線,避免乘客上錯車;從地鐵站出來,警察指揮路面交通,讓群眾穿越馬路。
來到體育館前,沒有警方和鎮暴隊重兵駐守,而完全由主辦單位維持秩序。
體育館內,燈火通明,廣播系統良好;群眾找個好位子聽講,也有一家大小在草場上席地而坐,彷彿是別開生面的野餐。
沒有人害怕,沒有人鬧事;結束時,大家秩序井然離開;很多人選擇到附近小販中心夜宵,或在便利店消費,帶旺了周邊的生意。
正如首相所稱,和平的來,和平集會,和平解散。
民主,其實就是在一個和平的空間誕生的。
英國的議會民主制度,不也就是在議會廳內,國王、貴族和平民互相妥協,而建立起來!
這條道路,超越了英吉利海峽對岸的法國,繞過巴士底監獄,避開斷頭台、走出雅各賓恐怖,而順利更快的走到民主目標。
大馬的民主道路,必須是寬廣的中道,讓大家都有走在其中的空間;而不是各走相反的路向,讓國家分裂成為兩個部份。
退一步,其實是海闊天空。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林明華‧要和平,也要公平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017

2011-07-07 09:03
訴求的方式或有變化,但我們的選舉制度確需改進,政治也不能沒有對話,這是民之所欲,連巫青團長凱里也不得不承認這事實。
淨選盟2.0提出了8大公平選舉的訴求,包括淨化選民冊、改革郵寄選票、使用不褪色墨水、自由及公平使用媒體、至少21天競選期、強化公共機構及制度、停止貪污及停止骯髒政治;如果各方能夠以超越政黨的角度看待,視之為馬來西亞朝向選舉改革所需實踐的方向,則一場對立危機將可化解,甚至可轉化為使國家更加民主進步的契機。
這個時候,一件各造迫切要做的事就是:冷靜下來,互相克制,停止一切挑釁對方的行為,也停止一切無謂的壓制行動。有智慧的人不會失去理智,愛好和平的人更不會認同暴力,不管暴力是來自哪一方,都須受到譴責。
既然淨選盟2.0已經同意取消街頭示威,並接受政府的建議,改在體育館內舉行大集會;首相也說,和平集會必須在和平的情況下舉行,“和平的來,和平集會及和平的離去”;此刻,各方就須認同,這是一項合法的活動;各造也須共同努力,確保它將是一項和平的集會。這也是大多數人民所希望見到的局面,除了那些為抗爭而抗爭的政黨,或是唯恐天下不亂,只想藉著散播極端種族情緒以收割政治利益的組織。
所以,如何確保709大集會和平舉行,不只是淨選盟2.0的責任,也不只是朝野政黨的責任;必須理智的民眾、必須中立的警方,也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們不能不承認,一個可能吸引數萬甚至十萬人參與的大集會,要如何維持良好秩序,如何避免參與群眾的情緒失控,如何阻止搗亂分子藉機制造事端,如何和平的來並安全的解散,不只是各造必須共同擔當的重大責任,也是各造必須共同面對和克服的巨大挑戰。
此刻,如果我們對這個國家還存有深沉的愛和希望,如果我們對民主和自由仍然充滿了期待,我們就必須讓我們的政治行為和政治價值向上提昇,停止彼此互相妖魔化和激怒對方的手段,並至少在“公平選舉”這一大原則下達致共識,為塑造一個更有民主品質,更公平而又堂堂正正的選舉制度和選舉文化,而共同努力。
總而言之,失控的街頭示威和暴戾的鎮壓行動,都是雙刃劍,沒有人願意看到局面演變如此,沒有人希望原本良善的訴求失去焦點。我們期盼和平,也要呼喚公平!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雲淡風輕‧作者:林明華‧《星洲日報》執行編輯)

鄭丁賢‧集會‧選舉‧民主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001

2011-07-06 09:05
即使沒有遊行,或只是在體育館集會,我認為,709運動,已經有了3項成果。
――集會不再可怕,也不是禁忌,或許,就從體育館開始;
――選舉制度確實有弊端,須要檢討,改善;
――面對民主呼聲,必須接納和協商,不是對抗和打壓。
這是大馬的進步,也是全體大馬人的勝利,依布拉欣阿里除外。
過去,執政黨和反對黨針對集會、選舉和民主的評比,差距是地球到火星的距離。
政府對集會,尤其是反對陣營的集會,太過敏感。
政府為選舉制度護航,反擊一切批評選務的聲音。
政府鮮少回應民主訴求,協商只存在於國陣內部,而不涉及政治對手。
這種認知,逐漸和社會脫節;當民間普遍認同集會權利,要求改進選舉制度,以及推動民主進程時,差距就更加擴大。
淨選盟的誕生,不是沒有社會背景。
幾個星期來,當局採取種種強硬措施,從激烈的言語,逮捕扣留,乃至對顏色的敏感,並沒有加強本身的說服力,反而激起更多反彈。
如此下去,只會加劇社會的緊張氛圍。
換一種思維,以柔性代替強硬,以協商取代對抗,就產生不同的效果。
國家元首的聲明,沒有全面否定任何一方,而是要雙方求同存異,以國家和人民為重,進行協商。
納吉迅速回應,建議以體育館內的集會,取代街頭遊行。
這一次的態度變化,改變了政府幾十年來堅持反對集會的僵硬立場,不能說不是一種進步。
針對選舉的弊端,選委會同意會商檢討,巫青團也同意淨選盟的一些主張,願意和淨選盟配合,共同爭取改進選舉制度,這也是一種良性改變。
元首聲明肯定民主的價值,以及強調大馬社會中庸和妥協的特質;這項訊息來得正是時候,也受到社會各方的推崇和接受。
這種精神貫徹下去,大馬有機會能夠以和平的方式,過渡到更高的民主水平。
街頭遊行取消了,對抗的言詞結束了,淨選盟還是能夠以體育館集會,表達訴求;警方無須擔心社會騷亂;政府化解了眼前壓力,形象也獲得改善。
709沒有造成損失,反而帶來了變革的契機。
剩下的手尾,就是釋放被扣留的人士,也考慮放棄任何的提控行動,更無須引用不適用的緊急法令。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林明華‧妥協的藝術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20003

2011-07-06 09:09
英國思想史學家阿克頓勳爵(1834―1902)說過一句話:“權力導致腐敗,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一百多年來,這話廣為流傳,並被民主人士奉為經典名言。其實,阿克頓說過的另一句話,“妥協是政治的靈魂,如果不是其全部的話”,也同樣擲地有聲,令人省思。
從前幾天的對立對峙,到國家元首出面勸誡,巫青團宣佈取消反集會,淨聯盟2.0接納政府的建議移師到體育館內舉行集會,709大集會已出現妥協情勢,政治,果然沒有不可能的事。
當妥協成為最後的選擇時,政治已沒有絕對的是與非,也沒有絕對的贏與輸。但如果這樣能讓我們避免捲入不可自拔的敵我對立的漩渦,並阻止別有用心的極端種族分子乘機大搞破壞,則儘管無奈,也是一個很有智慧的決定。
妥協,可以說是互相讓步,但絕對不是毫無原則或者是軟弱的退縮。事實上,政治情勢每天在變,鬥爭方式也跟著情勢的發展,不斷地調整。只是,妥協的同時,一定要堅持大原則,不能拿原則去交換。妥協的背後,也必須具有互相尊重的精神,從而制訂出一個雙方可以接受的改變。
妥協還須包含另一層更大的意義,那就是:民眾是不是醒悟了?是不是搞清楚妥協的原則在哪裡?需要在哪裡?這才是最寶貴的收穫。
畢竟,街頭抗爭方式是一把雙刃劍,不僅要考慮它的是與非,也必須考慮有沒有必要,或是時機上是否恰當。政治上本來就有無數的對抗,但最終都須知所進退,在關鍵時刻走向妥協,尋求和解。即使一時的妥協無法使一切突然之間都變得“乾淨”無比,但只要妥協與和解的精神能轉化成進步和改革的力量,則我們的社會,終有一天將會變得更加民主,也更加公平正義。
如果我們認同以上原則,接下來,各造就須放棄對抗的姿態,冷靜地坐下來,展開一場真正理性的對話,針對如何建構一個更公平、更具公信力的選舉機制,進行辯論、研討,在求同存異中尋求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點,避免你死我活的鬥爭越演越烈,最終撕裂我們的社會,造成更大的兩極化危機。
在民主的道路上,我們確實走得踉踉蹌蹌,但“只要石在,火種是不會滅的”,有政治理想的人,必須堅持這樣的信念!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雲淡風輕‧作者:林明華‧《星洲日報》執行編輯)

Tuesday, July 5, 2011

鄭丁賢‧元首說了話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19986

2011-07-05 09:05
短短數百字的元首聲明,卻是意境深遠,話中有話。
我重覆閱讀,細細咀嚼之下,不禁拍案,直呼“好極”。
醞釀中的709政治風暴,頓時緩解大半。
首先,這是一篇理性,中庸的重要聲明。在各方都熱昏腦袋,形勢可能失控之際,它適時出現,讓政治氛圍迅速降溫。
其次,它祭出退場機制,讓對峙的各方,都可以找到一個下台階,能夠體面下台。
第三,它道出國內朝野鬥爭的盲點,也提出一個今後民主協商的空間。
元首的聲明,前提是確定國家社會穩定的重要,與此同時,也認同民主政治之可貴。
這個立場符合了元首在政治上的高度;沒有偏袒任何一方,也認同雙方部份的意願。
我特別注意到一些文字,聲明中表示對政府處理事件有信心,但也呼吁政府對人民落實公平和明智的政策。
聲明認為街道遊行弊多於利,但是,卻肯定其出發點,也就是爭取選舉的公平和乾淨,意願是好的。
政府有維護社會穩定的責任,人民也有爭取民主的權利,雙方各持己見,一意孤行,最終可能導致衝突。
然而,如果能夠回到中道,雙方進行協商,就可以化解矛盾;站在國家和人民的角度,對全體都有好處。
元首的聲明,沒有列出化解危機的具體方法,不過,憑政治人物的智慧,相信不難找到出口。
集會遊行的方式有待檢討,集會的出發點卻不能被否定。
執法當局有責任維持秩序和治安,但必須符合民主精神和法律正義。
在這個前提下,政府就必須和淨選盟坐下來討論選舉公平乾淨的問題;選舉委員會不能逃避責任,應該針對淨選盟提出的8大重點,進行檢討,並提出改革的步驟。
政府和淨選盟也要就集會和遊行的方式,進行磋商;政府接受人民集會的正當性和合理性,淨選盟也要保證集會遊行的秩序,以及排除政治和政黨利益的介入。
元首的訊息,已經產生效應。首相允諾給予集會,條件是在體育館內進行,以確保安全;安美嘉也要求覲見元首,準備接下來的行動。
耐人尋味的是,在大馬的政治體制之下,國家元首的地位,並不在於個人,而是代表一種建制;而元首建制,和政府是不能分開的。
【熱點新聞:709大集會】
(星洲日報/馬荷加尼‧作者:鄭丁賢‧《星洲日報》副總編輯)

陳慧嬌‧珍貴的大馬旅遊記憶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19993

2011-07-05 19:33
上週,台灣友人首次到大馬自助旅行,短短7天內到了檳城、馬六甲和吉隆坡3個城市。他對大馬留下了甚佳的印象。尤其是不同膚色的種族能融洽的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讓他驚呼“這簡直不可思議!”
“我看到3位膚色從深到淺的人聚在一起,應該就是印度人、馬來人,還有華人。他們竟然能用同一種語言進行對話,這恐怕連美國(指種族融合)做得也沒你們好。”這個在路上偶然碰見的情況,讓生活在以黃種人居多的社會的台灣友人大開了眼界。
他續補充,“我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估計是用國語在交談),但他們一點口音都沒有。”
眼看時機對了,趕緊向他說明華小及淡小三語並重的教育制度,以及嚴肅指出“你所看見的情景,正是一般大馬人民的真實生活面貌。他想吃但最後礙於“不吃辣”而沒品嚐的椰漿飯,其實都已成為大馬各族都會享用的日常美食。
對這麼一位親眼看見3種不同種族的人民能融洽生活、互相尊敬的外來者而言,他實在無法相信為何多位大馬友人會不約而同的告訴他,其實在某個層面上,各族間仍有解不開的死結。
他靈機一動,忙說“我知道了。就像台灣選舉時一樣,只要打著外省或本省的論調,就很容易煽動民情,說穿了,就是政客在進行廉價政治炒作,以便能在短時間內激起各族群的仇恨,為自己拉攏民心以獲取選票。”
初到台灣求學期間,恰是台灣前總統陳水扁競選並當選總統的那一年。隨後的幾年,台灣本省和外省議題被朝野當作政治籌碼,直至今日,國民黨和民進黨仍在族群議題上樂此不疲的爭論著。實際上,在台灣真實的生活空間裡,外省及本省的隔閡正逐漸消弭,只剩卑劣的政客不願放棄這一能輕易撈取選票的議題。
離別之前,台灣友人掩不住喜悅三番四次的說,下次還要到馬來西亞來玩。
大馬能不能從上至下、從內到外,繼續維持大馬各族和平共處的融洽情景?這或是國家必須深思的問題,也正是大舉行銷大馬旅遊景點的同時,能給予遊客的最美好且至高無價的遊大馬記憶。(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陳慧嬌)

梁文道‧太多溝通我執,太少正念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19996

2011-07-05 19:49
我從未使用過MSN、QQ,也沒有面子書的賬號,更沒有開設微博;儘管我的確有一個推特戶口,但卻沒怎麼留言,大部份時候我都只是用它去吸取別人提供的訊息罷了。所以讓我來談這些工具或“社會媒體”,可能是件很不公平的事。然而,我大概算得上面子書其中一批最早的用家。
可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當時有朋友告訴我這是個很好用的工具,尤其適合社會運動,只要在上頭開個題,想要參加的自會報名,然後留言討論約時間,再也用不著電郵來電郵去那麼麻煩,更別提打電話發短信了。果然,頭3個月我覺得它還真是一個方便得不得了的利器,不只成功策劃了幾次聯署聲明和遊行,還加深了一批社運常客彼此間的認識與感情。比方說T和W,平常大家在那種示威場合碰面,根本沒有太多機會聊到正題以外的事情;但透過面子書,我卻頭一回確定了他倆的姓名和出生日期,知道了T是“機動戰士高達”的粉絲,瞭解到W對麻辣火鍋的偏好。
可是再玩下去,我就開始遇到困難了。首先是很多本來不太熟的舊相識甚至陌生人成了我的“朋友”,他們積極留言,我是否也該一一回應以免顯得無禮呢?又有那許許多多的興趣小組,它們真的都十分有趣,我到底該加入哪幾個才好?最後遊戲開始了,有朋友化身成吸血鬼咬我一口,也有朋友送花送寵物給我(要是放著不管,讓它們活活“枯死”、“餓死”,這會不會不夠慈悲?)……。終於我覺得夠了,於是我停掉自己的賬戶,再也不想看它一眼。
的確,我是一個老派人,而且還有老得太早的嫌疑,所以我對這類嶄新的溝通方式總是淺嚐即止,一試便縮;並且還為自己的退卻找過許多不同的理由。“Communication overload”是近來很熱門的一個話題,也是我時常用來向朋友解釋自己不在這些管道上的藉口。要說明這個管理學上新概念的辦法很簡單,只要回想還沒互聯網甚至也還沒有手機的日子便行了,比較一下你便會發現自己現在用於“溝通”的時間可能比從前多了兩、三小時,或者更多。我們真有需要溝通得那麼多嗎?
對一個必須專心手上工作的人而言,每一封不期而至的電郵、每一響意外的短信鈴聲或許都是使你分神的干擾。假如那些信息真的很重要,不能不立即回覆,那還就罷了。可是有很多時候,我們只不過是在閒聊,比如說一開機就有人在MSN對你說聲“Hi”,然後你又“Hi back”回去,接著大家開始投訴這麼晚還在工作的痛苦以及老闆的殘酷不仁。在這種情況底下,我們之所以溝通往往不是為了有甚麼必須溝通的事,而是反過來為了溝通而溝通,就像沒甚麼話可說的人遇上了只好聊聊天氣一樣。這不是“妄語”是甚麼?
我讀到一些研究這類問題的專著,其中有的為新媒體辯解道:“溝通過多只不過是假問題,我們不能只看被溝通的訊息本身,還得注意這些溝通方式的價值;它們一方面能夠豐富我們的自我,另一方面則能使得每一個自我隨時隨地打破界限,與他人建立更緊密的聯繫”。這番辯解在我看來才是更重大的問題。
先說隨時聯繫這一點,在大陸這片樂於使用手機短信的國度裡面,我已經很久沒有試過一桌人好好吃完一頓飯了,大家總是一邊聽人說話一邊低頭按手機,每一個人都是同時在此卻又同時不在此。近年某些小圈子流行學佛,“正念”二字琅琅上口,我親眼見過一桌朋友一面高談“正念”的奧義一面忙著各自收發短信,這個場景未免太像鬧劇。
最麻煩的是這裡頭有太多人喜歡分享,剛坐下來就要在微博上頭通知大家他正在和誰吃飯,回家之後更要用照片在面子書上“分享”他這天晚上的經歷何其有趣。我時常搞不懂,為甚麼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好像都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有意思,任何一個片段都很有和他人(甚或陌生人)“分享”的必要?到了最後,我們還要在乎關注自己的“朋友”多不多,“like”自己留言的數目大不大。這樣子“豐富自我”――請恕我直言――恐怕就是“我執”甚深了。(星洲日報/言路‧作者:梁文道‧香港牛棚書院院長)

Monday, July 4, 2011

鄭丁賢‧向大橋宣戰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19972

2011-07-04 09:04
朋友已經買了機票,準備7月9日飛到檳島,然後轉車回大山腳老家探親。
現在,他面對兩難處境。
土權向檳城大橋宣戰,準備發動示威,中斷檳城大橋交通。
技術上,要檳城大橋動彈不得,實在輕而易舉;一隻猴子跳上大橋,都可以讓大橋交通停頓,只要10隻猴子,大橋肯定癱瘓。
朋友對依布拉欣阿里有信心。自從他動過心臟手術後,更加耐操勞,他要讓大橋塞24個小時,就不可能只塞23個小時。
到時,檳城就要成為孤島。剩下的那幾艘渡輪,發揮不了太大作用。檳島有如當年被困的四行倉庫,不知到時有沒有英勇的女童軍游過海峽,送上溫暖。
朋友一想到709當天可能要當大橋難民,憂心忡忡,哪一晚的宵夜,食不知味。
最後,他決定取消行程。
他的問題算是解決,代價是浪費了機票,以及和家人的相聚。但是,往來檳島和威省的人們怎麼辦?
莫非大家都穿上睡衣,睡足24個小時,直到土權人士宣告戰勝大橋為止?
這不禁讓我懷疑,檳城大橋到底怎麼得罪了土權。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淨選盟集會的對象是選舉委員會和國陣政府,大家也瞭解巫青團集會是針對淨選盟和民聯。
然而,土權集會的對象,竟然是檳城大橋。
這不免太過離奇。
唐吉訶德對風車看不順眼,生氣之下,宣佈風車是巨人,與之決鬥;這個故事深入人心,成為塞萬提斯的文學作品。
而依布拉欣對上檳城大橋,似乎受到唐吉訶德的影響。
是大橋設計不合土權的心意?還是大橋經常塞車,引起依布拉欣不高興,索性要它塞爆?
況且,之前土權反對淨選盟的理由之一,就是會妨礙吉隆坡的交通。
吉隆坡不能塞,檳城不但可以塞,而且要塞得比吉隆坡嚴重100倍?
不管怎樣,我對警方有信心;阻礙交通是違法行為。
已經有其他人在緊急法令下被扣留,不知向大橋宣戰,是否也是如此?
唐吉訶德大戰風車,最後搞到灰頭土臉,遍體鱗傷;土權要保重,照顧自己